嬋月眨眼說道:“婉娘可從未說過她見過妖怪。”
竹玉和煦一笑,答道:“我也不算是個妖怪。”
嬋月仔細的打量了一眼竹玉,挑眉道:“奇奇怪怪。”
眼前的竹玉跟她許久前見過的大有不同,好像還真不是妖怪。
竹玉望著婉月的側臉,睡的安靜,在那溫熱的爐火下升起了幾分紅暈。
竹玉問道:“她不曾提起過我嗎?”
嬋兒這般答道:“興許說過吧,但沒跟嬋兒說過。”
竹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麼。
興許是覺得沒必要再提起吧,又或是提起總會有些心酸,那些個陳年往事,還不如就這麼埋在心裏。
嬋兒問道:“你認識婉娘,但你到底是誰啊?”
“我啊……”竹玉思索了一下,答道:“就是把劍。”
“昂?”嬋兒有些不解。
“不用理解。”竹玉看向她,問道:“那你呢,當初可不曾見過你啊。”
“我是婉娘撿來的。”嬋兒說道。
“撿來的?”
“對,聽婉娘說,我是被清河的水衝上來的,好在是遇見了婉娘,不然早就被扔進墳堆了。”
竹玉笑了笑,說道:“她心善倒是真的。”
“是啊。”嬋月認同道:“婉娘心地太軟,見不得什麼苦難的。”
好在是這般,若是不然,便也沒有如今的她了。
竹玉問道:“那你原本是何人?”
嬋月舔了舔嘴角的糖漬,說道:“記不得了。”
竹玉抬頭問道:“怎麼會不記得了?”
嬋月說道:“我怎麼知道,一睜眼看見的就是婉娘,以前的事,一件都記不清了。”
竹玉瞧她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也信了這麼幾分。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小姑娘怎的能瞧見他的真身所在,而且隱約之間,竹玉也察覺到了來自這小姑娘的壓迫感。
縱使是忘了,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小姑娘必定身世不凡。
說不定……
也不是什麼小姑娘。
不過竹玉倒也確定了一件事,這小姑娘的壓迫感全都來自於婉月,是對其的一種保護,就好像若是有人現在要對婉月動手,不管來的是誰,這小姑娘立馬就會暴起。
竹玉問道:“若是往後你知曉了自己的身世,還會留在這裏嗎?”
嬋月說道:“我不走。”
給她千個萬個理由,她都不會離開婉娘。
“為什麼?”竹玉問道。
嬋月眨著眸子,說道:“婉娘在哪我就在哪。”
竹玉望著她,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眼前這小姑娘,竟是這般心地單純。
他亦是明白這種感覺,大抵就如他跟先生一般,難以割舍。
或許可以回去問問先生。
這小姑娘的確也有些怪異,竹玉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了,萬一出了什麼事呢。
嬋月將嘴裏的蜜餞咽進肚裏,說道:“婉娘要醒了,你還不走嗎?”
竹玉頓了一下,看向了身側,卻見婉月的眼皮動了動,馬上就要醒來。
嬋月眨眼問道:“你還來嗎?”
“來。”竹玉點頭。
嬋月從懷裏摸出一條蜜餞,遞給了竹玉,說道;“這個給你。”
竹玉不解道:“為什麼送我蜜餞?”
嬋月思索了一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長的幹淨吧,哎呀,哪有這麼多為什麼,讓你拿著你就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