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月努了努嘴,說道:“嬋兒都喊了婉娘三次了,婉娘都不理我一下。”
婉娘愣了一下,“是嗎?”
嬋月細細的瞧了一眼婉娘,說道:“婉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些天老是走神。”
大概就是那一夜被勾走魂魄之後,婉娘便時常出神,喊也喊不動。
嬋月本以為是魂魄出了問題,還特意查探了一翻,結果也沒發現什麼,隻不過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出神罷了。
大抵是婉娘心中惦記著什麼東西吧。
婉娘沒有回答,隻是摸了摸嬋月的頭發,默默歎了口氣。
她倒是希望那不是夢。
說不想是假的,當初她就是個妓子,本以為這輩子遇不上讓自己心動的人,卻不曾想,會有這麼一劫。
人生不如意的事,果然不是一件兩件啊。
嬋月抬頭問道:“婉娘有心事?跟嬋兒說說唄?”
婉娘隻是笑了笑,說道:“你個小孩子懂些什麼。”
她也隻是時常會想起罷了。
婉娘頓了一下,說道:“看著鋪子,我上去拿些東西。”
“好。”嬋月答應了下來。
嬋月一個人守著鋪子,偷偷摸摸的又摸了兩塊蜜餞進兜裏。
晚飯有著落了。
卻見一位身著儒衣的先生走了過來,停在了蜜餞鋪子門口。
嬋月抬起頭望向了此人,愣了一下。
好漂亮的小鹿。
陳九咦了一聲,說道:“沒成想你竟能看破我的真身,想來你此前的造詣也不低。”
自從他冊封龍君之後,就很少有人能看破他的真身了。
“你找誰?”嬋月問道。
陳九說道:“買些蜜餞。”
嬋月眼巴巴的望著他,說道:“婉娘上去拿東西了,我不會算數。”
“那便等一會。”陳九站在了鋪子前靜靜的等著。
嬋月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在陳九的身上。
在她的目光之中,那對鹿角著實是好看的很,再之眼前的先生也給了她一種特別幹淨的感覺,不染半點雜陳。
莫名的就生出了些許好感。
陳九看向她,開口問道:“你那天為什麼要殺城隍?”
嬋月回過神來,指著陳九道:“是你,你是就是那個……”
那天打出青光攔住她的人。
“是我。”陳九點頭承認,接著道了一句:“就是隨便問問。”
嬋月砸了咂嘴,說道:“誰讓他欺負婉娘的。”
誰都不行。
她抬起頭來,問道:“嬋兒做錯了嗎?”
陳九搖頭道:“並沒有,隻是如今城隍空缺,亡魂沒了歸處,坊間難免會生出些亂子來。”
嬋月扯著衣角有些緊張,就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她忽的又抬頭望著陳九,說道:“你很厲害。”
陳九笑問道:“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嬋月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打不過的人。
陳九說道:“可也不見到你很怕我。”
嬋月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感覺…你很幹淨。”
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幹淨。
莫名就有了好感,也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