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那麼件事。”
嬋月恍然間回過神來,說道:“這些年婉娘念叨最多的就是琴了,經常念,婉娘應該…喜歡琴吧。”
她也說不準。
隻是總是會聽到婉娘念叨想彈琴。
嬋月說道:“白姐姐也說婉娘彈琴很好聽,可是也從沒見婉娘彈過。”
她也想聽婉娘彈琴。
“琴嗎……”
竹玉頓了一下,看向嬋月道:“多謝了。”
“我得回去了,不然一會婉娘又得說我了。”
“回見啊竹子,記得我說的事啊。”
嬋月匆匆將剩下的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裏,提起衣裙,便跑回了蜜餞鋪子。
竹玉坐在包子鋪裏目光有些深邃。
當年的一幕幕閃過他的腦海。
驀然間,他又有些後悔當初斬了那‘菩薩蠻’。
婉月贖了身,開了蜜餞鋪子。
自那往後,便再沒碰過琴了。
但說到底,人都會對往年的事帶著追憶,故而時常也念叨,就好像婉月念叨著想彈琴一般。
但念叨歸念叨,卻也不曾見她再碰過琴弦。
竹玉歎了口氣,將包子錢放在了桌上,轉身離開了包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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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些天極少走動,一來是五川坊官府已在準備祭壇,用不著先生操心,二來便是由誰來選定城隍的事先生一直不曾想通。
冥府不合適,天道更不合適,既然都插手了,怎能拱手讓給別人。
可陳九自己也懶的管這些事,所以不知道該交給誰好。
屋中桌前的陳九揉了揉眉心,見狐九蜷縮在桌邊,睡的安逸。
他無奈一笑,說道:“還是你過的自在。”
狐九睜開眼,看向先生道:“先生說什麼呢?”
陳九擺手道:“沒事,你睡你的。”
“哦哦。”
狐九扯了扯頭上的氈帽,甩了甩尾巴閉眼接著睡了起來。
“嗯?”
陳九看了一眼小狐狸,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
狐九感受到先生的目光,眼睛眯開了一條縫。
見先生一直盯著它,便抬頭問道:“先生…你看著我我睡不著。”
陳九伸出手來戳了戳小狐狸的爪子,問道:“你的寶貝呢?”
狐九一臉疑惑,問道:“什麼寶貝?”
陳九問道:“上次你抓到的那根雞毛,你不一直當寶貝藏著嗎?藏哪去了?”
“先生說的是這個。”
狐九伸出爪子掀開了自己的氈帽,往頭頂一薅。
“誒?”
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抓到。
狐九又看向了氈帽裏麵,卻也什麼都沒瞧見。
“我寶貝呢?”
狐九抬起頭,愣愣的望著先生。
“我明明就放在這的啊。”
狐九的頭鑽進了氈帽裏,四處張望著,以為是落進了那氈帽的角落裏。
它的整個身子都埋了進去,隻露出了一雙小腳還有尾巴。
片刻後……
小狐狸從氈帽裏鑽了出來,有些呆滯的望著先生道:“先生,寶貝走丟了……”
“……”
陳九伸出手來,在它的腦袋上敲了敲。
狐九捂著頭,不敢怒更不敢言。
它明明就放氈帽裏的,怎麼就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