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說了，這份協議不作數了。”薄衍宸說，“現在還給你，你要撕了或者繼續放著留個紀念，都隨你。”
黎欣彤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協議，又抬起去看薄衍宸。昨晚他是這麼說過，但她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還真說到做到。
“可是……律師那邊……”黎欣彤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畢竟這份協議是通過律師簽訂的，過了法律程序，不是說不作數就不作數的。即便她撕毀協議，律師那邊留存的協議也是有效的呀。
薄衍宸眯起眼睛看著她，薄唇慢慢勾勒出一抹性感的弧度，“其實……當初我根本就沒把協議拿去律師那邊。”
“什麼？”黎欣彤不相信，“這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薄衍宸從容淡然的模樣，竟好似她第一次見到時的那樣，“你看一下，協議是不是三份？”
黎欣彤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手中的協議竟然有三份。
當初的協議一式三份，她和薄衍宸各執一份，由薄衍宸代為保管，剩餘的一份交由律師。
現在三份協議居然都在他手裏，那就證明當初壓根兒就沒有通過律師。
黎欣彤覺得手中薄薄的幾頁紙頓時變得沉甸甸的，雙手顫抖，似乎都要拿不住了。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黎欣彤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薄衍宸緩緩走近她，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因為……我不想用協議捆綁住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愛上我，真心實意、開開心心地和我過日子。而不是迫於契約上規定的義務，每天帶著假麵具對著我強顏歡笑。”
“你……”黎欣彤眼中氤氳的水汽越積越多，淚水順著眼眶不斷滾落。
她的內心是感動的，也是震撼的，此時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內心激動的心情。
如果早點告訴她，也不至於讓她總是在糾結和彷徨中度日，拚命壓抑自己的感情。怕自己不小心愛上他，到頭來契約期限一到，卻不得不離開她。
“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害我一直……一直……”黎欣彤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哭腔，又似乎透著一股子怨氣。
薄衍宸沒想到小妻子的反應會那麼大。他以為她知道後，更多是興奮和感動。
他不停地用手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了，好嗎？”
他也想以五年前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說愛她，要娶她。
可……這也隻能想想。
五年後，她的記憶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他。
他如果一早就告訴她，還能和她在一起嗎？
現在，除了道歉，他什麼都不能說，也不敢說。
小妻子在他的撫慰下，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卻還是聳著肩，喉嚨裏發出嚶嚶嚶地抽泣聲。
“不哭了，不哭了。”薄衍宸的心都快被她哭亂了，“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腫了，一會兒還怎麼上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被家暴了呢！”
噗嗤！
黎欣彤破涕為笑，在他胸膛上捶了兩下，“討厭，人家都難受死了，你還說那麼冷的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