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恩皺了皺眉,走過去,意料之中的,陳律師又開始出言諷刺:“看你這表情,不服氣啊!你是不服氣誰呢?不服氣部長還是不服氣我啊?”
唐希恩冷笑了下,拿起手邊的小杯白酒一口幹了,而後將酒杯重重擲在桌上,側過頭看陳律師,問:“你還來勁兒是吧?”
她站起身,一手叉腰,俯睨對方:“我尊你一聲前輩,是我修養好!你以為是你業務水平夠硬?個人工時夠高?為所裏帶來的收益夠多?就你這種水平,這種素質,在法律界,就是——”
垃圾!
最後這兩個字,她是用口型無聲說出來的。
陳律師氣瘋了,操起手邊的水杯就想砸她,那手還沒落下去,人被迅速撂翻在地。
“你想幹什麼?”傅時禦腳踩著他拿水杯的那隻手,碾了又碾,口氣不輕不重的。
陳律師疼得大嚎,叫旁邊的人報警。
有律師已經拿起手機,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部長搶走了。
部長跑過來,對傅時禦點頭哈腰:“哎呦,傅總,您怎麼來了?真是貴客啊!”
傅時禦收回腳,俯視躺在地上的陳律師,問部長:“怎麼回事兒?他剛才拿水杯想砸誰?”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部長訕笑著解釋,又朝站在一旁的其他男律師吼:“趕快把老陳扶起來,帶去洗手間洗洗!”
陳律師被帶走了,現場恢複平靜。
部長把傅時禦帶到一旁坐下,要酒店重新上一套新的餐具。
“傅總今天怎麼來了?路過還是?”部長自然想不到傅時禦是為唐希恩來的。
傅時禦眼神直直看向圓桌斜對角的唐希恩,笑了下,說:“來找人。”
“這樣啊。”部長繼續堆笑,開始跟傅時禦敬酒。
然而傅時禦一口沒喝,隻坐在那邊盯著唐希恩看。看了片刻,忽然問:“你們跟DK的單子簽了吧?”
部長直點頭:“簽了簽了,今天就是為那單子慶祝來的。”
傅時禦笑笑,又問:“知道DK為什麼簽觀韜嗎?”
除了唐希恩,在座的人麵麵相覷。
部長訕笑:“在B市,比觀韜更強的律所就那一兩家,他們簽觀韜也是情理之中。”
傅時禦看著唐希恩,雙目灼灼的,“據我所知,DK一開始隻想簽唐律師個人,但因為觀韜有規定,旗下的掛牌律師不能被簽個人,所以,DK才轉而跟觀韜簽團隊,對吧?”
“……”部長一口酒噎住。
其他律師小聲交頭接耳。
唐希恩輕聲哼笑了下,仰頭又幹了手邊的白酒,拿起手袋,出去了。
明知道傅時禦是為她而來,為她的麵子才說那番話,她卻不覺得過癮或是解氣,相反的,覺得很惡俗。
她才不需要他的出手相救。
如果不是他,DK也不會跟觀韜簽約,那就更不會有今晚的逼事。
可轉念一想,如果不是DK這件案子,她怎麼能看清楚他是那種人?
哎,罷了!
都是生活開的玩笑。
唐希恩搖搖晃晃摸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暈乎的感覺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因為白酒的後勁上頭,渾身都軟了。
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往隔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