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表示自己要等唐希恩醒來再走,話沒說,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看了眼來電,他眉心一皺,走去旁邊接聽:“季叔。”
“少爺,老爺讓您現在過來老宅。”
想必是傅白筠將DK的事情捅到老宅了。
傅時禦稍想了下,應下:“我七點到。”
掛了電話,他輕輕走去主臥,把門打開一條縫,見唐希恩睡得好好的,這才抄起桌上的車鑰匙準備離開。
穿好放在玄關的皮鞋,他看了樂蔓一眼:“我有事先走了,晚點再過來。
樂蔓輕笑:“我建議你來之前先打個電話,晚點我們說不定會去南灣。”
他沒說什麼,走了。
……
唐希恩起床時,頭巨疼,活像被劈成兩半。
見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她揪著眉毛想了會兒,逮著端了蜂蜜水進來的樂蔓就問:“我怎麼穿著這身睡著了?”
樂蔓將蜂蜜水遞給她,“你喝醉了,我和傅時禦送你回來的。”
“我知道啊,但你為什麼不給我換睡衣,就讓我這樣睡?”
“你說為什麼?”樂蔓將塞在梳妝台下的圓凳拉出來坐下,“傅時禦不讓唄!”
唐希恩剛喝下一大口蜂蜜水,聽到這句話,水頓時卡在喉嚨裏,臉憋得通紅,卡了幾下才吞下去。水喝下去了,蓄積在胸口的咆哮,轉化成一句:“他有病啊?!”
“他有沒有病,你比我清楚。”樂蔓拿走她手中的空杯,準備出去,“洗個澡,吃早飯了。”
唐希恩坐在床上,靜靜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就如傅時禦所說,酒精麻痹的是小腦,也就是四肢平衡,並不會影響思維和記憶。
所以她什麼都記得,記得自己倒在洗手間外,是傅時禦把她抱起來,她當時整個人基本掛在他身上,其實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他抱著自己。
昨晚她太委屈了,特別是喝醉後,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小孩,看到他出來,就繃不住了,那時候隻想讓他抱抱自己。
醉的是身體,清醒的是心。
唐希恩仰頭盯著虛空,長歎一氣,渾身沒勁地起床拿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好出來時,樂蔓正在廚房煎蛋,她包著濕漉漉的頭發回房間了。
坐在梳妝台前,心不在焉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隨手拿起手邊的瓶子,倒了一些保養水在掌心往臉上撲,而後又倒了乳液擦臉,擦完擦脖子和手。
樂蔓倚在門邊看了會兒,走進來,拿起她還沒來得及蓋上蓋子的瓶子看了眼,笑:“你怎麼往自己臉上塗男士護膚品?”
“嗯?”唐希恩一驚,拿過來一看,頓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米色磨砂瓶。
“我……算了!一次半次沒關係!”她煩躁地站起身,拿起吹風機,去陽台吹頭發。
手中的吹風機是無線的,跟傅時禦那把一樣,很貴很貴,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花幾千塊錢買這麼一把吹風機。
大約是因為,過去半年,她總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