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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疏遠和小心,傅時禦又氣又無奈,強忍著一肚子火,說:“秦梓洲的事情先放一邊。我今天來,主要有兩個事。”
唐希恩敷衍“嗯”了聲,沒看他,眼睛直直盯著電視牆發呆。
“我知道路航找過你,提了過分要求,我已經揍過他了,這事兒,你別放心上了,改天我讓他來跟你道歉。”頓了頓,他繼續說,“DK這個案子,你做得很好,很有原則,我很欣慰。”
他說前一句話還沒什麼情緒起伏,像在口頭表揚某個下屬,說到後麵那句,口氣就變了,頗有老父親看到自家熊孩子終於能獨當一麵的感動。
唐希恩聽明白了,詫異看向他:“不是你讓路航來找我的?”
傅時禦反問:“如果我有這種要求,自己當麵跟你說,成功率不是更高?”
唐希恩半晌沒說話。
他說的沒錯。
她仰頭閉上眼睛,像是很累地歎了口氣:“還有一個事情呢?”
傅時禦許久沒出聲。
身旁的位置忽然下沉,她睜開眼睛一看,傅時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過來了。她下意識往旁邊躲去,卻退無可退。
傅時禦凝視著她:“你為什麼躲著我?”
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是一種近乎赤一裸的眼神,配合他此時的突然靠近,唐希恩隻覺他像是要把她剝皮抽筋。
異樣的感覺在她心腦間飛竄,心跳莫名快了起來。她握了握拳,強迫自己鎮定:“我在戒一毒啊。”
“戒一毒?”
她無聲笑了下,自嘲:“不想變成癮君子的唯一辦法,隻有強迫自己疏遠。戒一毒的過程很辛苦,但隻有戒掉了,才能重生。”
她這番話說得隱晦,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可傅時禦卻是聽懂了。
他眼瞳微斂,嗓音暗啞:“我一直在這裏,你戒什麼毒?”說著,不顧她的抵抗,低下頭吻上了她……
清晨的風,從陽台外灌進來,風中夾雜著一縷縷草木清香。
九零年代的老式公寓陳舊、安靜,被風吹滌過,細微的腐舊味撲鼻而來,然而這樣的味道並不難聞,相反,有一種懷舊的年代感。
明明是如此熟悉的環境,唐希恩卻緊張得快要窒息,額上、背上全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夏天真的來了。
傅時禦眸色深深地俯望著她。
她眼眶紅紅的,像是想哭,卻強忍著不哭出來。
他輕喚:“糖糖……”
一刹那,唐希恩被這聲呼喚刺激得回過神,伸手用力將毫無防備的他推開,猛地坐起身,搗著胸口喘了幾口氣,起身朝大門口跑去。
傅時禦追過去,拉住她的手臂:“能不能冷靜點?”
她甩開他的手,一時間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他又把她的手抓到自己手中,態度稍稍軟了些:“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好好的,行麼?”
她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片刻後竟笑起來:“什麼叫‘我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