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烏泱泱的會議室，汪沅笑道：“看來我們競爭對手很多。”
步悠然：“我覺得我們勝算很大，唐律很熟悉傅氏的法務工作，之前還幫傅氏處理了幾起貿易爭端，這些都是加分項。”
唐希恩看著手中標注著數字15的紙條，沒作聲。
她覺得現場這情況有點不對勁。
傅時禦之前說，投標會隻是走走過場，但現在看來，B市但凡算得上規模的律所，今天都派人來了，大家都很有興趣吃傅氏這塊肥肉。如果傅氏真打算將法務外包工作給集思，那根本犯不著邀請這麼多律所過來。這不是傅老爺和傅正鄴低調實在的風格。
唐希恩預感不好。
還好她事先並沒有告訴兩位合夥人，傅氏的法務外包服務已經內定給集思。看眼下這情況，她慶幸自己沒有太早把不確定的事情公布出去。
這時候，步悠然小聲嘀咕了一句：“唐律師是傅家孫子的女朋友，這個應該也是加分項吧？”
“步律師。”汪沅壓低聲音搖了搖頭。
步悠然抿唇，沒再多說什麼。
就在他們聊這麼一會兒天的功夫，招標會議開始了。
律所代表們根據進場時領取的號碼依次上台進行闡述及問答，每人有五分鍾時間，輪到集思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的事情了。
汪沅在台上揚長避短地闡述了一下集思的情況，重點提了合夥人之一是曾經為傅氏省下數億元雙反稅金的唐希恩，以及唐希恩在涉外業務上的豐富經驗。
唐希恩和步悠然坐在台下看著，都覺得汪沅的闡述幾乎完美。
隻是在最後的問答環節，坐在第一排一位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男人問汪沅，既然集思律所的優勢是唐希恩，為何唐希恩不親自上台進行闡述？
這時，坐在唐希恩身旁的步悠然低聲說：“那個人好像是傅氏的運營總裁，你認識嗎？”
唐希恩搖搖頭。
站在台上的汪沅看了過來，似乎在用眼神問她，要不要上台闡述。
唐希恩咬了咬牙，站起身，款款走向講台。
她看了眼坐在台下發問的男人後，向整個會場微笑著鞠了一躬。
汪沅退了下去，將話筒留給她。
她調整了一下話筒高度，唇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微笑道：“就如剛才汪律師介紹，我本人去年曾擔任過傅氏集團兩個月的法務總經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就說傅氏目前一款占據集團出口額百分之十的產品，前幾年一直被M國征收高昂雙反稅。去年年底，商務部已向世貿組織正式提出磋商請求，目前還未進行到專家組審理階段，甚至後期還可能麵臨上訴。這個過程短則一年半載，長則數年。很不湊巧的是，這項申請是由我代表傅氏向商務部提出的，且所有調查資料也是我處理的，所以在這個案子結束前，還會有大量的資料需要我進行後續補充。以上，傅氏集團不妨重點考慮一下我們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