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禦這就熱情邀請他入座。
唐希恩全程沒說話,默默吃著飯,邊聽傅時禦和薑南相談甚歡。他們聊的都是跟集團經營有關的話題,看得出薑南很專業,甚至還懂一些法律層麵的東西。
而唐希恩也看出薑南對傅時禦有超乎尋常的熱情,但他拿捏得恰到好處,並不會給人逢迎拍馬的感覺。而且薑南講的話很中肯、也很簡潔清楚,總的來說,不是那種混吃混喝、油膩混亂的人。
是個認真幹事業的人。
這是唐希恩對薑南的初步印象。
人走了後,唐希恩踢了踢桌下傅時禦的腳,問:“你跟薑總很熟?”
“我爸在北美公司的前任總裁,跟你還是校友。”
“港大?B大?哈佛?”說到這裏,唐希恩突然感慨道,“我怎麼念過這麼多學校啊?人家本碩博好多都一個學校直升的,我這種說出去像是遊擊隊,這邊念一下那邊念一下。”
傅時禦白了她一眼:“能遊擊到哈佛也挺厲害了,難怪現場臨時掰起稿子來都不帶緊張的。”
“話不是這麼說,”唐希恩吸了一口檸檬茶,糾正道,“我不緊張是因為準備充分,大腦時刻冷靜處理著各種信息,按層次發言,這樣保證我講得順溜,聽眾也聽得清楚。所以我才說我不喜歡在台上講廢話,因為一講廢話,我腦子裏梳理好的層次就會被打亂隊形。”
她說這話的時候,傅時禦就靜靜看著她,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認真道:“認識你這麼久,我發現你隻會在一個人麵前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誰?”
“滕院長。”
唐希恩轉著眼睛想了一下:“好像是,真是奇怪啊,我為什麼看到他都會下意識緊張,太奇怪了。”
“你跟滕院長的姓……”話說到一半,傅時禦突然就不說話了。
唐希恩瞥了他一眼:“姓怎麼樣?”
傅時禦回神:“沒什麼。”
唐希恩也沒當回事,轉念道:“今天來了很多大所投標,我覺得我們所不一定有機會。我本來還想不通,剛才聽到你跟薑總的聊天,大概就猜到了。薑總應該還是想篩出一個最合適的律所,然後彙報給你爸爸和爺爺,讓他們做最後的定奪。這人如果是哈佛商學院出來的,應該不會輕易聽爺爺一句話,就把法務部的外包工作內定給我們。”
傅時禦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半晌才隨口問:“你怎麼知道薑南是哈佛商學院的?”
唐希恩笑,攪著杯子裏的檸檬茶:“你以為我剛才是白聽你們聊天的嗎?”
“他既然讓你多講了五分鍾,自然是會重點考慮你們。”傅時禦安慰著,但有些心不在焉,“薑南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該怎麼處理他心裏有數,你別瞎操心,等結果就好。”
“嗯,隻能這樣了。沒選中我們也沒關係。”
唐希恩沒再多說,她明知道在傅氏的這次投標活動上,就集思現在的規模,還沒有能跟其他律所競爭的本事,可她心裏還是期待最終能拿下傅氏這個客戶的,畢竟律所不是她一個人的,她還有兩位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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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傅時禦說有急事要去處理,跟唐希恩約好晚上下班一起去超時買菜回家做飯。他走了後,唐希恩也自己回了律所。
他們已經好些時間沒在家裏開飯了,籌備律所那段時間,唐希恩天天都很忙,傅時禦的設計所年後開工事情也特別多,倆人各自加班,經常都是工作餐吃吃就算了。
難得今晚可以緩一緩,可以過過之前那樣輕鬆愉快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