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燃的聲音。
傅時禦這才放開唐希恩。
剛放開,顧燃就衝進來了,看到唐希恩,愣了一下,神色不太自然道:“唐姐姐也來了啊。”
唐希恩抿唇點頭:“顧燃你好,吃過飯了嗎?”
“吃啊!”顧燃大喇喇往傅時禦他們對麵一坐,“時禦哥今天幾點回去?”
“我們晚上住這兒,明晚才回去。”
顧燃一聽,開心道:“好耶!走!晚上一起出去嗨!”
傅時禦朝他使眼色,顧燃這就懂了,趕緊閉嘴。
唐希恩將這倆人臉上的小伎倆全看在眼裏,無聲冷哼一記,揚起笑,問顧燃:“晚上要出去哪裏玩?可以讓我跟嗎?”
顧燃支支吾吾:“……也沒去哪裏玩……就是去喝茶嘛!”
老宅附近的後海邊很多茶館,但那片區夜裏同時也挺多小酒吧。唐希恩這就知道了,傅時禦跟顧燃,以前沒少去附近的酒吧玩。
想來也是,愛玩的顧燃這麼粘大自己七八歲的傅時禦,肯定是因為傅時禦會帶他玩,更甚至,說不定帶顧燃進入娛樂場所的靈魂導師就是傅時禦。
甚至她看顧燃現在這樣兒,都能想象出年輕時候的傅時禦什麼樣兒了。
唐希恩決定晚上來嚴刑逼供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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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看著顧燃,傅時禦口氣不太清爽,明顯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燥鬱,“畢業證拿到了嗎?”
顧燃幹笑一聲:“提這茬幹嘛?這都啥年代了,畢業證能頂啥用?我現在手裏管著幾千號人呢!”
傅時禦:“……你要沒你爸,你這種高中畢業的文憑,隻能去當保安!”
顧燃不服:“當啥保安?我可以去酒吧賣酒啊!憑我這顏值這身材,我一出道,必然是頭牌!到時候那些老姐姐們都來點我酒,我一晚上賣出個幾十萬,自己抽個幾萬,賺翻了!”
說完,自己大笑起來。好像在講什麼偉大事業一樣。
傅時禦:“……”
唐希恩:“……”
傅時禦怕顧燃再說下去會泄底,白了他一眼,嫌棄道:“行了行了,沒事兒就回去睡午覺!多睡覺補腦子!”
顧燃這會兒倒是把臉上的興高采烈收起來了,焉兒道:“我現在回不去……”
“怎麼了?”
“我姑丈和我姑在呢!倆人吵半天了,我受不了就跑出來了!”
唐希恩一聽,下意識問:“你說的姑丈是滕院長?”
“是啊!”顧燃沒勁道,“好像說要離婚!”
傅時禦:“……”
唐希恩:“……”
傅時禦先回過神來,起身招呼顧燃:“來,我跟你過去看看!”
轉頭又對唐希恩說:“一會兒顧大爺受不住,跟我爺爺似的。我趕緊過去看看,以備不時之需。你在這邊看電視。”
“嗯嗯。”唐希恩應下。
她雖然好奇,但也知道顧家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去摻和的,所以很自覺地沒有提說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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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禦跟顧燃走出傅家四合院,卻沒立刻進隔壁顧家的大門,轉而走向街道。
顧燃問:“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不是說要去我外公家麼?”
傅時禦沒答,看了眼四周,確定沒熟人,拉著顧燃走到一旁,壓低聲音:“你姑丈和你姑姑為的什麼事情鬧離婚?”
“好像說是我姑丈找別的姑娘被我姑姑逮到了。”
傅時禦一驚,追問:“有說是誰嗎?你姑姑有沒有拿出什麼證據?”
顧燃稍稍回憶了一下,說:“沒說是誰呢,好像說有很多個!證據有啊!我姑姑找人拍了我姑丈好多照片,全撒了一地呢!”
“好多個?”傅時禦好像明白了什麼,“有沒有說都是什麼人?”
“好像說是他單位的同事、同學什麼的……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傅時禦站在路邊想了一會兒,轉身就想回去。
顧燃追上去:“對了哥!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上次跟我要我表姐的照片,我還以為你跟唐姐姐分手了呢!”
傅時禦頭也不回:“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要你表姐的照片,是要給她介紹對象!”
顧燃撓撓頭:“哦。是這樣啊!那我誤會了!”
傅時禦幾步走到傅家老宅門外,一隻腳剛踏進門檻,忽又轉過身來,差點讓悶頭走路的顧燃撞上。
他壓低了聲音警告顧燃:“別在你唐姐姐麵前說起我要你表姐照片的事兒!否則,下次不帶你玩!”
顧燃乖巧點頭,尾隨傅時禦進老宅。
唐希恩見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也有些詫異,便問:“你們怎麼這麼快?顧爺爺沒事兒吧?”
傅時禦:“我們沒進去,到門外了又覺得進去不妥。”
“哦哦。”唐希恩點著頭,招呼顧燃坐。
三個人看了一會兒電視,又跑到院子裏鬥地主了。
唐希恩自從上次輸過傅時禦一回,回去潛心學習了一下算牌大法,今天的牌局,倒是不輸傅時禦了。
而傅時禦本身算牌也厲害,這就變成了顧燃輸得褲子都快沒了。
三點多的時候,傅老爺午睡起來,又拎著鳥籠,準備去隔壁喊顧大爺一起去公園遛鳥,手剛碰上鳥籠,顧燃就朝他喊:“傅爺爺,您別過去了!我外公在忙,沒空出去遛鳥!”
一聽一向閑得慌的小夥伴在忙,傅老爺忙走上來,關心道:“你爺爺在忙啥?”
顧燃心直口快:“我姑鬧離婚!現在正在我外公那邊調解呢!”
傅老爺倒吸一口涼氣,眼帶擔憂地看了眼自己孫子。
傅時禦暗暗點了個頭,竟道:“爺爺,您是長輩,不然您過去看看吧?”
傅老爺會意,將鳥籠重新掛上樹,走去隔壁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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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大門口停著滕仲謙的黑色奧迪和顧頤的白色寶馬,倆人分開來的。
傅老爺這就知道了,滕仲謙夫妻倆估計分居了。
他敲了顧家的大門,傭人出來開的門,見是經常來串門的隔壁家的大爺,也沒攔著,直接就讓傅老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