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禦:“之前在建築行業混日子,去年改行了,現在在一家企業做個小管理。”
這話聽著像:“我以前在工地上班,去年開始,工地上不好搬磚了,後來進了廠子當流水線組長。”
唐希恩聽了,忍著沒笑出聲。
談判代表可能也是沒料到唐希恩的未婚夫隻是私企的小管理,欲言又止了片刻,感慨道:“各行各業都不容易。人們以為我們吃公家飯的不用愁,其實壓力也是大得很。你問唐處就知道了。”
這話聽得像是在安慰傅時禦,給傅時禦台階下,可怎麼聽著又好像有一股暗搓搓的優越感?
傅時禦淡淡笑了下,說:“她前兩天都累出病了,正發燒呢,死活堅持要來日內瓦。”說著,他垂眸看唐希恩,牽著她手的大手用力緊了一下,像是在給她帶病出差的懲罰。
代表側過身看了眼唐希恩沒什麼血色的臉,笑道:“傅先生你別說,唐處這次如果沒來,我們就麻煩了。今天全靠她扳回一局。”
被誇了,唐希恩對傅時禦炫耀似的笑嘻嘻的。
傅時禦淡淡笑著:“既然這樣,那這次回去得給她一個長點兒的假期好好充充電,養養身子?”
代表:“那是那是,回去我一定跟李司長好好說說,這次給唐處放個大假!”
坐在一旁的唐希恩也笑道:“那就麻煩代表了。”
她這次也真的想要大假。事情太多了,不僅得去楓山別墅收拾一下、陪李妙蓮去醫院檢查身體、去傅氏瞧個究竟,還得去滕仲謙那兒住一陣子。
前三件事,或許一周的假期就能解決,但最後一件……她知道這次去滕仲謙那兒住,免不了要跟顧頤鬥幾個來回,這種情況下再堅持上班,不僅戰鬥力要下降,且人也會覺得特別累、影響工作。
有長假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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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挺近的,就在酒店附近不到十公裏的湖畔邊上。
日內瓦雖居於內陸,但是卻有大量的海鮮餐廳,很多位於湖畔邊。
大家進了餐廳,在侍者的引領下,坐到了角落一處可容下十多人的長型餐桌。
傅時禦幫唐希恩拉開椅子,又幫她脫了大衣,和自己的一起交給侍者,十分紳士體貼,羨煞旁人。
唐希恩入了座,環視整個餐廳。
餐廳看上去像露天,卻不覺得寒冷,反而十分溫暖,原來四周和屋頂都是透明玻璃,餐廳內是開了暖氣的。
隻需稍稍抬頭,便可透過屋頂的透明玻璃,看見漫天繁星。視線從屋頂回到側方,可看見清澈的湖麵。晚風輕輕拂在湖麵上,波光粼粼的,那水仿佛感染了夜空深沉浩瀚的藍,與夜空藍得一樣純粹。
而餐廳的布置是大比例的淺色調、白色調,這就襯得天地間愈加的藍。
唐希恩收回目光,笑道:“是誰說要來這邊的?環境是真漂亮,問題東西也一樣好吃嗎?”
“我說的。”同事A笑得很燦爛,“查攻略時,看到很多人說這家餐廳環境好,東西也棒,特別是瑞士生蠔。”
這時候,就有幾位年長一些的男同事開玩笑:“生蠔你們女生別吃,都放著讓我們來!”大意是指吃生蠔對男人特別好,眼神笑得頗有內容。
說著就現場點起了人數,大概是要按人頭點生蠔,自然是把同樣身為男性的傅時禦也算進去了。
傅時禦老神在在地喝著水,也沒客氣。
唐希恩瞧見了,回想了一下,似乎不記得傅時禦好這一口。
她自然也知道生蠔是什麼梗,故意湊到傅時禦耳邊,低聲問:“你怎麼不跟我說男人得吃生蠔?我好平時做給你吃。”
傅時禦笑,垂眸覷她,從她漂亮的眉眼瞧到精致的鎖骨,瞧了幾道,最後回到她目光裏,深深看著她,輕聲:“你覺得我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