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禦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問:“明天聖誕節,打算怎麼過?”
唐希恩正想出聲,那邊前頭擠過來一個人,手上高舉著牌子,寫著“傅生傅太”。
來人小跑著到他們跟前,一人去拉傅時禦手上的行李箱,一人恭敬道:“傅先生傅太太,車在外麵,別墅也已經收拾好了,請跟我們一起走。”
傅時禦笑著點點頭:“有勞了。”
那倆人走在前頭,傅時禦攬著唐希恩走在後頭。出了機場,唐希恩遠遠看見那倆人朝一輛黑色邁巴赫奔去,動作賊快地把他們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然後又殷勤地拉開後排車門。
唐希恩半個身子躲在傅時禦懷裏,悄聲問:“怎麼還特地請了人?”
傅時禦淡笑:“我昨晚跟那別墅的主人說我們要過來,讓他找人提前收拾別墅,他料到我在這邊沒車,就派了人過來。”
唐希恩點點頭,沒再多問。
車子駛離機場範圍,一路朝海邊方向走,期間上了濱海公路。
唐希恩背靠在舒軟的車椅上,看著窗外藍成一片的大海和天空,手習慣性護著小腹。
男人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與她看著同一片藍天大海。
她動了動手,反手與他十指交握,感慨道:“上一次來,咱倆還什麼關係都不是,這回再過來,孩子都有了。真是恍若隔世啊。”
傅時禦笑:“前者到後者的過程,有人可能一個月就能達到,咱們卻花了四年時間。”
這言外之意就是她難追,追到了還不好娶回家。
在這個愛情快餐時代,一部手機可能就能討個老婆回家了,她這樣一步一步跟著規矩來的,反倒是激出他全部的耐心,以至於現在隻要是跟她有關的事情,性子向來容易不耐的他,也格外有耐心。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在戀愛前,就把倆人之間的基調和地位高低都給確定了的意思。
走過蜿蜒的環海岸線,車子在一幢米白和棕色相搭的南法風格別墅麵前停下。
唐希恩下了車,望著眼前這幢深種於記憶深處的建築,唇角溢出了笑。
傅時禦替她披上風衣:“先進去吧,風大。”
行李有人替他們拿上去了,她就隻是挽著傅時禦的手臂,跟著他一起進別墅。
到門口,她停下腳步,往裏看。
別墅還是當年的模樣,一點都沒變。昏黃的琳琅藍法式燈下,白色的法式長桌上頭是凡爾賽花藝元素的桌布,還有火紅的玫瑰……
時隔四年,再到這裏,她內心萬千感慨。其實當年回去後,在還未與傅時禦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她常常想起這裏,甚至那一年的春節,她心血來潮地想再來走一走……
“怎麼不進去?”傅時禦摟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一下,“走吧?”
她揚起臉看他,見他麵色無異,想說什麼,但到底沒說出口,話凝在舌尖,隨著他一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