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中的白雪玲,溫順的貓咪似的,緊緊地摟著自己,衣服緊裹的頭部,在風之子的下巴夾縫之中,似乎,是一種依偎。即使,再大的危險,遇上了心中某種人,也無所畏懼。
“嘩嘩嘩!”
磕磕碰碰,在花白的雪地,在枯黃的草地,甚至,堅硬的碎石,一行四人,最後,在一道田埂前,塵埃落定,而驚魂未定。
“我還活著,這是真的嗎?”少女最先質疑。
而另外,兩位少年也是抬頭,看著四周,一臉迷茫,空曠的菜地,隻有寥寥的瓜苗:“秦山,哎,秦山呢?”
“秦山?”
“秦山,秦山……你在哪兒,哪兒去了?”
“秦山,秦山他,難道……”少女,緊接著又是想著,不知為什麼,眼淚,不打一處來。
“不,他的背包在這裏。”少女一回身,看到地上的背包,“這是他的背包,一定是他故意留下的,他肯定是去找人家了。”
“背包?背包,是背包”一個很瘦很白的青年,則是別別扭扭整理著著裝,昏昏沉沉。
“毅軒,你沒事吧。”另外一個則是說道,他壯實一點,“雪鈴,沒事,秦山找不到還有我呢,我保護你。”
少女失魂落魄,沒有落腳的地一般,“你們兩個,不說話會死啊,還不趕緊給我找找,秦山要是真的出事了怎麼辦,是男人嘛?落井下石,沒有秦山,我們早死了。”
“秦山不會有事的,他有事,他有事的話。”更瘦的說道,說著就哭了,“雪鈴,他有事的話,我就隻能和你在一起了。”
夜色迷茫,低溫,更是叫人,一個呼吸,都急促,似遭壓迫,難以喘氣。
抬頭看向四周,少女心中,隻有一片頹廢,寥無人知的旅行,荒無人煙的雪峰,這,除了死亡的脅迫,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亮色寄寓。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秦山,不要出事。”少女,放心顫動,長長的呼吸。
“……”可時間,就像是在死寂中沉默,找不到缺口,寒冷,迅速侵襲,三個人抱團,依舊無法抵禦徹骨寒冰,每一個細胞都極其敏感,似乎,增大一分,就會炸裂。
嗒嗒嗒!
呼呼呼!
時間,和呼吸,變得彼此可聞,他們已經乏力,似乎,剩下匍匐,等待死神降臨,淒冷,彌漫到了心中,他們,似乎就是泥濘中,掙紮的稻草,越陷越深。
“看,你們開看,那裏……”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遠處的山脊,一個電筒,猶如明星。
絕望的眼神,陡然變得璀璨,那熟悉的麵孔,在山外穩重的微笑。
“秦山,是秦山……”
“秦山,我們在這裏……快來啊!快來啊!快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一個個,破泣為笑,斬破心弦,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次次,帶給他們曙光的麵孔——陸秦山。
“世界屋脊”,在寥寥燈光照耀之下,此刻,猶如慈祥的老人,春風正拂動,鬢白的蒼莽碎發,而祝福,沿著山麓,化作清流,灌溉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