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的話語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你是鑒真?你不是應該在國清寺嗎?”陸羽高聲叫道。
“小施主,你似乎對老衲的行蹤很是了解啊!”鑒真笑著看著陸羽,但那笑容卻讓陸羽有些膽寒。
這時,被張旭擊退的白長老又來到了人群的前麵,他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對著鑒真的背影說:“多虧有大師在,否則還真有可能讓這幾個小賊鬧翻了天。大師,助我們速速將張旭這老匹夫拿下,眠龍島上下必有重謝!”
有鑒真出手阻攔,張旭自然沒法再攔下山水兩位長老。兩人越過張旭功向洛淼,身影如煙霧般彌漫開來,將洛淼圍得密不透風。
洛淼也展開水雲舞身法,三者相比,山長老的身法勝在速度,配合他那勢大力沉的攻擊,就好似一陣劃破蒼穹的流星雨,將洛淼圍得密不透風。而水長老的身法則更顯圓融,他似乎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流動的水,閃轉騰挪間,一道道漩渦般的勁氣從他的周圍旋轉而出,洛淼稍一不慎便會被卷入其中,難以脫身。
而洛淼的身法既沒有山長老那樣迅捷,也沒有水長老那樣圓融。但卻有著自己獨屬的一份靈動飄逸。在兩大高手的包圍中,他真的好似一位仙人閑庭信步一般,往往眼看著便要陷入包圍,但他看似隨意的邁出幾步,便恰巧脫出牢籠,讓對方的攻擊擦身而過。
一聽到張旭揭破鑒真的身份,洛淼的眼神也微微一變。接著他疾走幾步,拚著硬接了兩位長老的一張一拳,暫時脫出了包圍,接著,他深吸一口氣,高聲喝道:“鑒真的徒弟辯秀,早已與白家之人同流合汙,謀劃讓白長老坐上大長老的位置,三位長老還請明鑒!”
此言一出,山水兩位長老頓時停下了腳步,臉上漸漸顯出猶疑的神情,他們扭過頭來,看了看有些呆愣的白長老,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墨長老,一時猶豫不決。墨長老也扭過頭看向白長老:“老白,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白長老神情連變數次,最後冷哼了一聲,卻是朝著洛淼:“小子,你是信口雌黃慣了嗎?之前無憑無據地說墨長風十年未曾上島,現在又胡說八道地汙蔑我!我還是那句話,有證據嗎?”
“白長老,不知你族中可有一位叫白尊武的族人?我們可以找他對質!”洛淼信心滿滿地說。
但話音一落,他頓時覺出不對,因為在場的眠龍島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好像是在看什麼怪物,緊接著,那一道道目光又不約而同地向憤怒過渡。
“洛淼!原本犯錯的是你師父,不是你,我們也隻是打算小懲大誡。但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們,你是想把命留在這裏嗎?”墨長老定定地瞧著他,沉聲說道。
洛淼扭頭看了陸羽一眼,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記錯了名字之類。但陸羽也是滿頭霧水,隻能把頭搖地像撥浪鼓一樣。於是洛淼迎上墨長老的目光,坦然道:“晚輩並非有意冒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墨長老把話說清楚。”
“那我就把話說清楚!”墨長老一字一頓地說:“你想找的白尊武,昨日已然傷重不治,你覺得往一個死人身上潑髒水,很好玩是嗎?”
“不可能!出海前我還親眼見他與辯秀等人深夜密謀!”陸羽吼叫著說。
白長老朝著他們哼了一聲,接著轉頭瞧向墨長老:“尊武死之前說,他發現一夥人密謀潛入眠龍島,於是出手試探,想不到被他們打成重傷,拚著最後一口氣才回到島上,看來說的就是這夥人了!”
墨長老的雙眉漸漸立起:“殺我島上之人,看來今日當真饒不得他們了!”
“可是,辯秀和尚的確是惡人啊!是陸哥哥他們從他手上將我救出來的!”韓嫣雙眉緊蹙,高聲申辯道。
“阿彌陀佛——”鑒真長念一聲佛號:“辯秀那逆徒早於一月前叛出師門,貧僧已將他革出門牆,此事天台山國清寺玄郎禪師可以為證!”
“那這是……”韓嫣一時語塞,無言以對。而白長老又插進話來:“很顯然啊侄孫女!他們這夥人才是辯秀和尚的幫凶,所謂的救你,不過是他們演給你看的一場戲罷了!”
“是嗎……”韓嫣喃喃地說,看向陸羽等人的目光也似乎有了變化。
“不是這樣的!韓姑娘你要相信我們啊!”陸羽惶急地叫了起來。
而洛淼則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的江湖閱曆比陸羽豐富得多。自然看得出此時他們已陷入別人的圈套之中,一時半刻難以證明清白。於是他開始考慮反抗還是投降,但就在這時,張旭的聲音闖入了他的耳朵:“小子,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