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陸羽,正與一行相鬥,哪裏能騰出手來招架?無奈之下,陸羽隻得勉力將內力集於頂輪,想憑般若功硬抗這一招。
陸羽七輪盡通,內力源源無絕。若他能以十成內力相抗,倒真有七八分把握能抗住辯秀的這一掌。但此時他麵前還有一行這個大敵,哪能全力迎敵?倉促之下,陸羽集於頭頂的內力不過十之二三,對上辯秀全力以赴的一擊,勝負可想而知了。
生死關頭,陸羽仍忍不住在想:阿寧究竟是生是死?若她是生,為何這些年來始終沒有音信?若她是死,為何母親遺書中說她還在呢?
眼見著辯秀的手掌已貼近頂門,陸羽的心中沒有半點懼怕,有的,隻是對無法辨明阿寧生死遺憾。
辯秀則是滿臉得意,似乎下一刻就要仰天長笑。
然而最終出口的,卻是一聲慘叫。
陸羽也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目光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驚喜。
原來就在之前的那一刻,與陸羽交手的一行陡然雙臂一圈,將陸羽攻來的一掌引向了辯秀,自己也回身一掌,緊挨著陸羽的手掌拍了出去。
辯秀自以為勝券在握,哪裏會有防備?他隻覺眼前光影一閃,這兩掌便不分先後地擊中了他的肩頭。
“啊!”辯秀慘叫一聲,忙不迭地拖著自己無力下垂的手臂向後一縱,竄進了背後的通道。
“你們嗚……等……等著……”他口齒不清地喊了一句,隨即便消失無蹤。
他遁走的路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血跡,顯然受傷不輕。
望著他遁走的身影,洞室中的兩人都沒有追擊的打算,如今的辯秀在這兩人眼中,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他的生死實在是無足輕重之事。
“可惜了……”一行轉過頭,略帶遺憾地說道。
他並未多說什麼,但陸羽瞧著他那時而閃過混亂的目光,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行確已恢複了神智,但畢竟被人操控日久,一時間無法如常人般完全控製自身,這才導致之前的攻擊沒有集中辯秀的要害。否則單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讓他斃命當場了。
“無妨,”陸羽搖搖頭,“他不過跳梁之徒,是死是活又有什麼要緊?再說他中了我們這兩掌,餘生恐怕都要在殘病中度過了,也不算撿了便宜!師伯,更多的話,我們出去再說吧!”
說著,陸羽便抬手去抓一行的胳膊,但一行卻按住了他的手,而後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我已經……活不成了……”一行的眼中接連閃過瘋狂之色,雖然都是稍縱即逝,但一行的神色卻越來越痛苦,“我中了……李輔國的計,他騙我為……為他灌頂,之後就……就給我下……下了蠱……”
“難怪他武功變得那麼高!”陸羽恍然大悟,灌頂是密宗的一種法門,運用這種法門,師父可以通過將手掌放到弟子的頂門,同時以目光相對的方式,將自己對佛法的體悟傳遞給弟子。而一行傳給李輔國的,顯然是對武功的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