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同桌與室友的連番嚇唬,膽子本就不大的小歐洋不時的走神,全然沒法專心學習。
許久,他低頭一看,往常的學習量減低了一倍不止,而且錯題量極大。
雖然說平時的錯誤率也非常得高,但這一次,似乎又創下了新紀錄。
歐洋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又聚起精神來,打算再與數學題大戰三百回合。
恰在這時,下課鈴聲響了起來,原先還算安靜的教室裏瞬間喧鬧如菜市場,周圍同學的說話聲,一次次打斷了歐洋的思緒。
他堵住耳朵,繼續專心地看起了數學題。
晚自習下課沒多久,婁橫的座位上便空著,不見了人影。
歐洋正將幾本書往書包裏放時,楊佑轉過身來,飛快地掃過婁橫的位置,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歐洋的動作停頓下來,雙眼布滿疑惑,問道。
楊佑趴在椅背上,順手撥了一下他的課本,說道:“歐洋,今晚我和你換鋪位,你性子太好了,我怕你被婁橫欺負。”
一提到這事,歐洋又想起同桌描述出來的那個凶神惡煞且無惡不作的形象,他不由得生出畏懼來。
雖然婁橫的各種不良學生的表現讓乖寶寶歐洋不能接受,但是至少,他沒有想要傷害自己的心思。
當然,他把自己的餅幹全部吃幹淨這一件事除外。
“可是,他一來,我們就換鋪位,會不會太明顯了?”糾結地擰起眉頭,歐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恨鐵不成鋼般,楊佑愕然,繼而無奈地拍著他的肩,道:“李天一節課給你灌輸了多少東西,怎麼都沒發揮作用呢?”
“還是算了吧,都是同個宿舍,他不會做什麼的,而且....這樣對新舍友,不好。”
苦惱地皺著臉想了好久,歐洋最終還是婉拒了楊佑的好意。
根正苗紅的歐洋小同學,除了成績不好,各方麵都是非常符合當代優秀青少年標準的。
楊佑無奈地扶額,對於歐洋的想法表示了極其的不理解,可是同寢兩年,他也知道對方的性子,於是放棄了原先的方法,說道:“得,你要是被欺負,記得喊我啊,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咱不是慫啊。”
“楊佑!歐洋!”
正當他們討論無果時,耳邊突然出現了一道極其響亮的女聲,隱約可以聽見其中的惱意。
抬頭一看,胡月正站在門旁,眉間夾著薄怒,美眸中盡是不耐。
班長胡月,同時也是班花,明眸皓齒的秀麗麵龐下隱藏著火爆的脾氣,平日裏以高冷示人,一遇正事,脾氣便會爆發出來。
她揚了揚手中的鑰匙,撥高了音調,氣急道:“整個班就剩你們了,還不走?我還等著鎖門呢!你們樂意待就待這裏,和蚊子一起睡吧!”
和蚊子作伴一晚上?
一聽班長半是恐嚇的話語,歐洋愣了愣,拉著楊佑快步竄到了門口,速度已近風急電馳。
歐洋自小體質極差,隻是小跑了這一小段路,便有些呼吸不穩,喘息不止,他的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反觀他身旁某人,楊佑麵色不變,悠悠轉過身來,嬉笑著,佯裝渾然不在意地說道:“胡月,生氣可是會變老的喲。”
察覺到胡月麵上的怒意越發深了一分,歐洋將不怕死的楊佑往旁拉扯了一下,堪堪避開了來自班長的怒火。
饒是女神發怒,也是別有一番風情,眉目生姿,煞是好看。
這是他偷偷寫給胡月的情書中最好的一句話。
運動狂楊佑在單身了很多年之後,突然開竅,在高二第一天,一眼看定眉目冷冽的女神胡月,而後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就算後來發現了她脾氣火爆的另一麵,楊佑也沒有發生任何改觀。
對於毫無文藝細胞的楊佑來說,這一句話來之不易,自然是他咬破筆尖也寫不出來的。
一個星期內,楊佑攔截了文科班的幾名學霸,才湊出的這一封情書,趁著體育課,塞進了胡月的課桌內。
然而,因為極醜的封麵,直接被追求者無數的胡月丟進了垃圾桶。
至於,楊佑追女神的方式,那才叫別出心裁。傳統的方式他根本不屑於去做,隻會每日各種強行作死,倒確實讓胡月徹底記住了他,不過都是不好的印象。
於是乎,高二那一年起他便全心全意忙於追女神,奈何一根筋直到底,胡月至今也不知道他喜歡自己。
其實,楊佑喜歡胡月隻告訴過自己的幾個室友,至於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喜歡胡月,更別提胡月自己了。
見二人出了教室門,胡月轉過身,熟練地上了鎖、伴隨著哢擦一聲的輕響,她麵上的怒意褪盡,眉眼間又是平日裏冰冷的模樣,轉變之快,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