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橫下床時,見他麵色鐵青地圈在床側,神色微變,問道:“你臉色不好,生病了?”

聽到聲音,歐洋抬起頭來,微紅的雙眼望著他,沙啞著嗓子說道:“我可能昨晚踢被子,感冒了。”

“需要幫你請假嗎?”婁橫問。

半合著眼,歐洋又打了個噴嚏,虛弱地輕聲說道:“我沒事。”

“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你不舒服就繼續睡一會。”

婁橫垂頭看了看手表,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

突然想起什麼,歐洋側過身,從書包裏拿出飯卡,遞給他,說道:“你先去吃飯,不要管我。”

婁橫接過飯卡,卻沒有回應,依舊站在床側,守候一陣。

掙紮一陣後,身體越發疲倦,歐洋徹底放棄,合上眼,躺下睡覺。

婁橫默默地望著他,直到歐洋睡意漸深時,才低下頭,自然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過了一會兒,楊佑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走了過來。

隨意一瞥,見縮成一團的歐洋,他立時清醒不少,急忙問:“歐洋怎麼了?”

楊佑向來一驚一乍,猛地撥高的音量把陳才也吸引了過來。

走過來,定定地打量一眼,陳才說道:“應該是昨晚著涼生病了。”

“歐洋身體差,去年就發燒不下五次,給他請個假吧。”

候在床邊,端詳著歐洋蒼白的麵色,楊佑提議道。

他先前發出的動靜並不小,但也隻是讓床上的人淺皺眉,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低語。

顯然,歐洋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婁橫抿唇不言,側目瞥了瞥時間,想了想,說道:“陳才,你替歐洋向徐老請個假。”

“好。”沒有多話,陳才應允。

婁橫去打了點清粥回來,逼著歐洋吃了些,隨即守在他身旁,直到查寢的宿管將其攆了出去。

......

一早上,婁橫的精神狀態並不太好,不時轉頭,瞥過身旁空蕩蕩的座位。

他總覺得,旁邊少了某個好管閑事的小書呆,很不適應。

語文課上,因為頻頻走神,他被語文老師叫起來背過課文,出口的一字一句異常流利。

一次病假,也讓他認識到小歐洋的人緣有多麼得好。

一下課,楊佑的座位旁便圍攏了許多學生,尤其以女生為多。

看著麵前的各色女孩,楊佑嘿嘿地笑著,目光卻胡亂瞟向胡月的位置。

他正心花怒放著,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一交流下來,全都是來詢問歐洋的情況。

不厭其煩地解釋了一遍又一遍,楊佑累得癱在桌上,念叨著還睡在床上的某人。

除卻胡月,軟綿可欺的歐洋幾乎是全體女生的班寵,平時來往不多,一遇事自然都來問。

楊佑趴在桌上,又聽見腳步聲朝他而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頭,將說過多次的話,重複道:“歐洋隻是生病,請假了,我替他謝謝你的關心。”

久久沒得到回應,他定眼一瞧,眼前是徐老的一張老臉。

“老師好。”猛地一驚,楊佑瞬間爬起來,端正了坐姿,喚道。

淩亂的頭發微微卷起,他順手揉了一把,而後認真地看著課本。

他的同桌重重地咳嗽一聲,壓製住了即將溢出的笑聲,換來楊佑的一記怒瞪。

徐老沒再理會他,走上講台,開始上課。

......

中午放學後,室友幾人都心照不宣地回了一趟寢室。

睡過一上午,歐洋已經半醒著,聽到開門聲,緩緩睜開了眼。

在上課的途中,他已經醒過來一次,一看過了時間,不得不任由自己繼續睡下去。

他抬眼,雙眼朦朧似蓋了一層霧,問道:“幾點了?”

“12點。”婁橫答。

楊佑手提著一袋子,興衝衝地走到床側,輕晃了晃手臂,說道:“我們給你帶了吃的,你要不要起來吃點?”

他打開密封的蓋子,食物的香氣悠悠地飄了出來,鑽入歐洋鼻尖。

經過幾人的折騰,歐洋吃下東西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下午時,他漸漸恢複了些許,誰也攔不住,硬撐著去上課了。

見歐洋的精神重新振奮了起來,其他人也放下心來。

晚飯時,歐洋照舊與婁橫一起吃飯,用著他的飯卡刷著。

雖然他一直強顏歡笑,也難掩麵色越發蒼白的事實,婁橫觀察著,眉頭越皺越深。

作者有話要說:

歐洋:感冒了,想喝水。

婁橫直接喝了一口水喂了過去。

歐洋:???水杯怎麼肉肉的?還有溫度???

婁橫:這是定製款水杯。

歐洋放心地繼續“喝”水,喝完後不忘低聲喃語:等感冒好了,我也去定製一款肉肉的水杯。

婁橫垂眼摸了摸某人濕漉漉的唇:我幫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