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幾十屆的畢業班,徐老在振奮人心這一方麵掌握了不少技巧,可以說是非常得爐火純青了。

他的潛台詞不言而喻。

同學們都將婁橫標榜為心機狗,白天睡覺做盡偽裝,晚上卻挑燈夜讀,努力學習。

下方不乏咬牙切齒者,以心機婁同學的事例來激勵自己。

事實上,婁橫雖然是富有心機不假,但從來不用在學習方麵。他這種大學霸純屬是天生的,與努力無關。

......

放學後,三人相伴而行,尤其是揚佑,格外熱情地與婁橫勾肩搭背。

“婁橫你太強了,不動聲色,裝逼於無形!所以,你考慮考慮,收下小弟唄?”死皮賴臉地湊上前去,楊佑咧嘴笑著,再一次糾纏道。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再一次被拒絕,楊佑顯然已經習慣,繼續嬉笑不止。

往後一退,婁橫避讓開他的接觸,轉而順手撈過歐洋,不自覺地占了小小便宜。

陳才走在他們身後,麵色如常,但若是仔細窺探,依稀可以辨出他眼底的不岔來。

怪不得他心情不好,明明一顆好心去替婁橫補習,到頭來發現自己做的都是玩笑。

他覺得自己被婁橫結結實實地耍了一趟。

回到寢室,陳才默然不語,顧自走回自己的鋪位上,收拾起那幾本補習專用的書來。

身為名正言順的粗神經,楊佑的一舉一動都不辜負這一稱號、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陳才臉色不對,像往常一樣上前,隨口問道“陳才,一起去食堂要不要?”

“我有事,沒空。”陳才頭也不抬,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冷淡地答道。

自然而然地被拒絕,楊佑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反倒是婁橫站在床側,將陳才的神色收入眼底,卻沒有多話,心裏有一份底。

幾天下來,陳才的神色都不太穩定,但都讓某個一根筋完美地略過了。

但是,某小體貼為什麼沒有留意到寢室裏的異狀?

自從見識到上鋪的真正實力後,身為小學渣的歐洋同學深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這幾日都沉溺於研究大學霸的習題本,無意於外界的事務。

......

這種迥異的場麵一直僵持著,歐洋和楊佑渾然不覺,無人打破。

不久後,某天上課,徐老布置下三道題,吩咐同學自行解答。

陳才抬頭看了看,飛快動筆,將題目抄到了自己的本子上,而後開始解答。

對於他來說,前兩道都屬於偏向基礎方麵的題目,隻費了一小會兒功夫,便一一攻克。

解到第三道題,陳才多次重複掃過題意,細細思索中,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忽的,腦中晃過隱約的思緒,他快速提筆,在草稿紙上寫了一連串的公式,堆積起滿滿一頁紙來。

正奮筆疾書時,陳才突然停滯了動作,頓了頓,筆尖在白紙上戳出一個小黑點來。

最後運算的結果,明顯與他所想完全不符,故錯誤。

陳才皺眉,重重一用力,在那密密麻麻的數字上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重新開始新一輪的設想。

雜亂的思緒交錯在一起,各種公式一一浮現,混成一團,讓人找不出其中的正確答案來。

在一旁,婁橫抿唇,也盯著那一道難題出神,沉默之際,腦子飛快轉動。

須臾,他靈光湧動,一抬手,握著筆在紙上飛快寫著,一行行張揚的數字格外顯眼。

無意間側目,婁橫的餘光正好掃過右旁的同桌,見陳才眉頭緊鎖,正與難題奮鬥不休而尋不得出路、

斂下眉來,他將自己的本子往旁推出了半米,正好挪至陳才的麵前。

被這麼一打斷,陳才暫時從難題中出來。他掃過麵前的筆記本,觸及一道道毫無破綻的解題步驟,思路頓時開闊。

他很快找出自己的漏洞,原先被雜糅成一團的思緒頃刻間重新恢複清明,題自然解開。

陳才的眼中流露出點點喜悅來,拿起筆,很快計算出了最後的答案。

他轉頭,望向神色淡然的同桌,道了聲:“謝謝。”

指尖一動,婁橫正快速翻著麵前的數學書。忽的聽到這一聲感謝,他點點頭,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補課費。”

如此幾次下來,陳才也釋然了,幾人的關係又恢複到了從前的樣子。

無需任何麻煩,某大學霸用自己獨特的方法,輕鬆解決了一樁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全班:你個心機狗!

婁橫:嗬嗬,我就是,有本事弄死我!

歐洋(震驚):你真的是心機狗?

婁橫(難過):連你也不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歐洋(愧疚):對不起,我相信你。

全班:嗬嗬,心機狗加表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