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思飯不想,為了婁橫, 歐洋查閱了各種資料, 也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方法。

周六,歐洋照例被兩個爸爸接回了家。

坐在沙發上, 歐洋猶豫片刻, 戳了戳自己身旁博學的歐大教授, 認真詢問道:“大爸爸, 要是白天太累了,導致晚上尿床, 該怎麼辦?”

“尿床?你啊?”

正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過來, 楊爸在他身旁坐下。

一聽得這話, 眉毛躍得極高, 驚呼地反問道。

皺著眉頭想了想,為了捍衛上鋪的尊嚴,歐洋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反正, 這種糗事也隻是告訴爸爸們而已, 不難為情, 別人又不知道。

為了他人,犧牲自我,某人具有很高的思想覺悟。

見他點頭, 楊安言一手捂住了額頭,而後又似憤憤不平, 惡狠狠地瞪了某男人一眼。

完了,他們到底是教育方式出現什麼問題了?自家兒子偶爾蠢萌倒也蠻可愛的, 但是這麼大個人了,尿床什麼的太難接受了。

反倒是見多識廣的歐澤神色不變,似乎猜想到什麼,淡淡說道:“描述一下。”

“啊?”乍一聽這話,歐洋微愣,稍有些不明所以。

頓了頓,他才聽懂了話裏的意思,後知後覺道:“噢。”

“早上起來就看到了,好像很少,就濕了一小塊,差不多這麼大吧......不過好像,氣味有點重。”

一邊說著,歐洋垂眼想了半刻,舉著手比劃起來。

提到氣味,他皺鼻子,想起起床時,聞到的那股淡淡的腥/味。

小單純完全不懂這方麵的知識,他的兩個爸爸卻一下子便猜到了。

歐澤與愛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微微頷首。

因為小歐洋自小體質差,發育遲緩,至今才出現這種情況也正常。

楊爸徑直鬆了一口氣,為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又追問道:“發生前的那一天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

“流鼻血了。”

歪著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歐洋默默道。

兒子養了十多年,就連這種基本性知識都不懂。

楊爸又覺不岔,憤憤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反正,錯全在他。

站起身來,歐澤微抿唇,一言不發,走進了書房。

“大爸爸去幹嘛?”不解地眨巴著眼,歐洋斜著頭,瞥了過去。

將愛人的用意相當默契地猜測出來,楊安言隻是揉了揉他的頭,帶著一絲神秘的口氣說道:“等等。”

很快,歐澤走了出來,將手中厚厚的一本書遞給歐洋,有意補充道:“這本書上有解釋,而且,這是初中課本上就有的知識。”

初中學習不甚認真,歐洋被揭破,臉上瞬間滾燙地燒了起來。

他抱著那本書,悶聲道了聲別,而後飛也似得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翻開書,歐洋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翻閱了許久,才查看到了一處,

“夢遺?就是那個尿床嗎?”

皺眉盯著那一堆專有術語,他繼續將目光往下看去,完整地看完了關於夢遺的描述。

“初次夢遺是男子性成熟的一個標誌,屬於正常的生理現象。”

也就是說,婁橫很正常,他不正常。

這一段話在他腦中回蕩不止,讓歐洋猛地意識到這個現實:尿床(遺/精)後,婁橫已經成為大人了,而他還沒有!

他還沒有尿,還不是大人!

快快長大是小歐洋自小的期盼,他對於這一件事非常執著。

抱著膝蓋,歐洋蹲在地上,暗自生著自己的悶氣。

現在,他不僅羨慕婁橫有小腹肌,更羨慕他已經是大人了。

......

轉眼周末的時間一晃而過,歐洋背起書包,離開了家。

一走進學校,又想起周六頓悟的那一件事,他的心情又沉了下來。

歐洋低垂著頭,臉上盡是鬱悶,目視地麵,快步走進寢室。

因心情不岔,他走路橫衝直撞,腳步一急促,蒙頭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歐洋揉著撞疼了的額角,抬起頭來,目光便直入一雙略帶笑意的墨眸中。

饒是平時,他絕對沒有甩小脾氣的習慣,但現在莫名就是不開心。

被婁橫包容久了,恃寵而驕就是這麼來的。

歐洋氣憤地鼓起腮幫子,悶聲道了歉,直接繞開了他。

哼,沒看見他把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嗎?還笑!

婁橫一挑眉,麵上少見的茫然,明顯察覺到歐洋情緒不對。

不過,這大概是婁某人橫行這麼多年以來,最為憋屈的一次,莫名其妙就惹了歐洋生氣。

心上人投懷送抱這種美事,並不是每一天都有的,想要開心一下大概還得申請專利。

隱約露出無奈之色,婁橫追上前去,小心地替他揉了揉發紅的額角,不動聲色地占了一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