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來,婁橫沒有遲疑, 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真棒!”歐洋揚眉一笑, 微染暈紅的兩腮處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來,清秀的眉眼格外賞心悅目。

作為獎勵, 他表現出了難得的大方, 毫不猶豫便將大半的零食塞到婁橫的懷裏。

盯著那唇裏隱隱露出的豔紅舌尖, 婁橫微微垂眼, 掩住那滲透開來的極深墨色。

他很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獎勵是什麼。

跳繩項目的決賽被定在第三天, 故而歐洋無比輕鬆, 吃了一整天的零食, 不時為班裏其他同學喝彩。

班裏出彩的運動員也冒出了不少來, 他興奮地臉頰通紅,鼓掌聲幾乎未停歇過。

直看得某人心裏不住撚酸,隻得不時動手動腳, 占點小便宜聊以慰藉。

百米短跑的決賽上, 好歹身為體育委員, 楊佑也不至於為班裏蒙羞。

最後十米內,也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他猛地加速, 超越了前方的人,衝破了終點線。

結束後, 楊佑也朝他們走了過來,蒙頭坐了下來, 悶聲不語。

顯然,楊冠軍的心情非常不美好。

察覺到他的情緒,歐洋往那邊挪了挪,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楊佑,你很厲害啊!”

許久,楊佑抬起頭,愁容滿麵,老氣橫秋地長歎道:“贏了又怎麼樣,輸了又怎麼樣,胡月還是在替那個第二名的小子叫好。”

一句話下來,歐洋明白了來去緣由,卻沒辦法如何安慰。

心一橫,他把手中的薯片推到了楊佑手中。

哥兩人一邊歎氣,一邊吃零食,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被無視,婁橫周圍的低氣壓已經籠罩了方圓幾百裏,眉眼漸冷。

可惜,歐洋和楊佑都是一根筋的低智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從體會。

一千米中長跑的決賽正好被定在下午,婁橫整裝上陣。

在最後的一段跑程,他扭傷了腳,比賽失利。

楊佑和陳才扶著他,往醫務室走去。

歐洋緊隨在他們身旁,滿麵焦急。

因禍得福,婁橫取得某些平日裏沒有的福利。

等待校醫替婁橫包紮完傷口,歐洋靜靜守候在一旁,其他兩人各自有事,先後離開了。

“比賽.....算最後一名吧。”

大概是腳傷的疼痛感傳了上來,婁橫麵色稍顯蒼白,眉頭微皺。

叮,您好。

心機學霸婁同學上線中。

未來奧斯卡影帝上線中。

見他的模樣,歐洋心疼得一塌糊塗,拿出濕布,替他擦拭掉汗珠,而後柔聲安慰著:“沒事的,一場比賽而已,不怪你,你要快快好起來噢。”

“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瞥見婁橫微滾的喉結,他急忙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水。

一著急起來,歐洋便忘了婁橫扭傷的是腳,不是手。

他自然地將杯口抵住婁橫的唇,小心地傾倒下去。

喂他喝完水,歐洋又想起什麼來,說道:“你乖乖呆在這裏噢,我去幫你把東西拿回來。”

說罷,他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望著不遠處步伐匆忙的身影,婁橫勾唇,露出一絲得逞的淺笑來。

因為小時候性格野,扭傷腳是常有的事,不至於是什麼傷筋動骨的大傷。

不僅把某小傻子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來,還得以解決睡覺的麻煩。

一舉兩得。

至於比賽的冠軍什麼的,對婁橫來說,並不重要。

實際上,有什麼事情比得上自己的未來的睡眠質量甚至是幸福生活?

......

夜修結束,幾人攙扶著婁橫,在眾女生熱情的圍繞下,回到寢室。

原先,除卻婁橫那腫成大包的左腳外,一切都按著往常的秩序進行,各自洗漱洗澡,上床睡覺。

直到......

歐洋張開胳膊,攔在浴室門前,眉宇微揚,一字一頓說道:“醫生說你的腳不能沾水,所以你不能洗澡。”

“那怎麼辦?”婁橫斜靠在牆側,支撐著身體,挑眉說道。

拋出來的這句話難倒了歐洋,他皺眉想了想,雙目一亮,說道:“我去幫你打水,你擦一下身子就好。你今晚跟我睡,我不嫌棄你。”

待歐洋打了一盆熱水,放到婁橫麵前時,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在婁橫的完美表演下,變成歐洋替他服務,擦拭全身。

大概,十幾年來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服務,婁大學霸可恥地那啥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

果真如陳才所說,一熄燈,宿管老師準時光臨306。

宿管老師舉著手電筒,刺目的燈光在整個寢室內晃來晃去,最後停駐在歐洋的床鋪上。

“4號床!回去。”宿管老師見到與昨夜相差無幾的情況,怒意頓起,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