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小護士的粉色製服不同。

這就是護士長了。

她之所以親自熬夜地守在這,不過是院長兒子馬俊君下了命令,怎麼著也得把這宋檢察官的好朋友給照顧好。

交給其他的護士她不太放心,隻好自己來。

別的沒說什麼。

隻不過她有些疑惑,原本送來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一三十歲的女人似的成熟妝容。

卸掉之後,倒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

美豔的樣貌也恢複了正常。

她不像是之前跟著宋檢察官一起來的那女子一樣美得驚豔動人。

平凡中帶著些俏皮,鼻尖帶著點點雀斑。

隻是她不理解,這女孩為何要如此濃妝豔抹。

被送來的時候,除了裹著一條絨毯,幾乎一絲不掛。身子上有不少男子留下的白痕。

她之所以覺得是‘不少男子’,因為從那每次添上的痕跡顏色深淺和幹涸的程度不一之外,還有她滿身的傷痕。

這到底是她自願的,還是被迫?

從這濃妝,她更傾向於女子是自願出賣自己的身體。

若是從宋檢察官的交友角度,她怎麼也不相信,s市大名鼎鼎的宋墨琛居然會結交這樣的朋友。

根據人生經驗。

她粗淺地做了個判斷--估摸著是宋檢察官開車在路上碰到了被人‘欺負’的可憐女子,打跑了壞蛋,救下了女子。

為了能夠讓她受到好一些的待遇,寧願自己的名譽受損,也不願意讓女子受到別人的異樣眼光和歧視。

真是個好心腸的大檢察官。

長得帥氣逼人,名揚天下,卻又謙虛恭敬,低調而不自持高傲。

早就知道宋檢察官受人敬仰愛戴。

現在她居然在有生之年能親眼見到宋墨琛檢察官樂於助人,卻又不高調示人。

從不自詡德高望重,樂善好施。

卻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緘默不語地做著這些令人感動的好事。

心中的敬佩不禁對他更進了一分。

宋漣漪皺眉看了護士長一眼,別過頭去。

她現在人已在醫院。

也就是說。

馬上,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宋漣漪的醜事。

在死之前,又平添了一份痛苦。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宋漣漪唇色無絲毫血色,麵頰如死灰。

護士長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病人就算是生命垂危,也有拒絕手術的權利。

更何況是這小小的要求。

點點頭,推門出去。

輕輕地關上了這扇厚重的用靜電來開合的雙啟門。

關上門的一瞬。

宋漣漪一把拔掉了插進手臂彎出的輸液管。

血液輕濺。

血漬從床上到地板瓷磚。

高樓並無防盜窗。

醫院幾乎不配備這種設備,錢全花在儀器和聘用培養醫生上。

這也是為什麼聖母瑪利亞醫院深受各大官商著名人士的追捧。

生孩子,治絕症。

幾乎有能力的都來。

宋漣漪拚了老勁才打開了半邊窗戶。

根本顧不得自己身體的實際情況。她的腿都在發抖。

她根本不怕死,這顫抖不是她的大腦神經造成,是脊椎神經引發的人體無法控製的行為。

半條腿好不容易顫巍巍地搭上了窗台,下一秒。

就被別人扯了下來。

當白惠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