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蘇錦瑟的情況很不樂觀?”
禦書房裏,德仁帝的臉色繃緊,整個諾大的禦書房隻有皇帝與張禦醫,端坐在龍椅上,德仁帝的臉色十分難看,陰沉的眸子落在張禦醫身上。
張禦醫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從顧千塵那邊回來,又遇到了眼前皇上這陰陽怪掉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流浪不利,可偏偏誰都不是他區區一個禦醫能得罪的。
跪在地上,低著頭。
張禦醫手掌心都濕透了,他吃不準皇帝這到底是什麼心態。
更不明白,區區一個臣女罷了,這皇上怎麼就如此關心,居然接著皇後要去探望的機會讓他這把老骨頭跟著?
當下緊張的拭幹了額頭上的汗水:“皇上,蘇小姐的情況確實不樂觀,體溫居高不下,臉上和身上都已經帶著紅斑和膿包了,恐怕--”
接下來的話他沒繼續說。
可主位上的皇帝如何聽不懂呢?
整個人似乎帶著濃濃的疲憊,緩緩道:“沒有了辦法嗎?”
“恐怕真是無力回天了,整個房間都透著濃濃的藥味兒。”歎口氣,想到蘇錦瑟還不曾及笄,心底也是帶著幾分疼惜,隻是--
突然。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心底隱隱的明白什麼,當下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在離死亡的道路越來越近了嗎?
看來他似乎又探知了不應該知道的隱私了。
“怎麼?張先誌你有事情隱瞞?”
德仁帝是什麼人?
堂堂的皇帝,張禦醫這個小小的眼神豈能逃過他的眼神,當下德仁帝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帶著濃濃的探究,也帶著濃濃的警告,身為皇帝,他豈能不知道下麵這些人的小動作?
又豈能不知道這些人心底的小九九?
恐怕張禦醫是知道了什麼秘密,可偏偏要瞞著他這個當皇帝的人嗎?
德仁帝的一下沉入了穀底,眼神越發的幽深,主位上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臣子的隱瞞!
“皇--皇上,臣可不敢隱瞞啊!”張禦醫心底一個‘咯噔’,整個臉色蒼白了幾分,心狠狠的顫抖,恨著自己剛才沒事要多心什麼,這下,不過是一個臉色就給皇帝看透了!
可偏偏自己壓根沒有隱藏的餘地了!
硬著頭皮,他緩緩的說道:“臣,剛才想到一個問題,隻是--說的不對的話,皇上您可要饒恕了老臣啊!”
差點兒沒將眼淚都嚇出來!
這一趟可謂心驚肉跳,這幾十年都沒有今天這麼可怕過!
“如此?但說無妨,朕也不是這麼凶殘之人!”聞言,德仁帝的口氣也緩和了幾分,再度恢複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朕,自然會做出判斷的!”
“是!”
聞言。
張禦醫差點沒有哭天搶地,感恩道謝了!
“皇上,這天花病按說應該是幼童才發作的,這--蘇小姐都已經快及笄了,早已經過來這個年紀,所以臣也覺得十分的奇怪呢!”好吧,張禦醫的心底雖然有點明白什麼。
可他不能說啊!
他隻能睜隻眼閉隻眼:“除非,她接觸過天花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