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
張嬤嬤將軟墊放在太後的身後,讓太後緩緩的躺了下來,這才說道,“皇後娘娘那邊已經在籌辦您的壽辰,聽說各國的使者都要過來慶生呢。”
眉角帶著幾分擔憂。
張嬤嬤可是太後陪嫁丫鬟,自然心思是向著太後的。
她更明白太後與皇帝之間的關係很淡薄,並非表麵上那般親昵,“娘娘--”
“生辰啊?”嘴角帶著絲絲苦澀的笑容,“不知道今年吳王可回來呢?”
好吧,生辰對她來說早已經沒有了意義,隨著先帝的過世,她的幸福早已經斷送在這冰冷的後宮,唯一能做的能想的,就是希望吳王能健健康康,太太平平,“說起來,這孩子也不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成親呢?”
“要不娘娘讓陛下--”
蹲在太後的身邊,輕輕的替太後錘著腿部,“向來陛下一定會樂意的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張嬤嬤的心底也不敢確定,到底皇帝與太後之間早已經淡漠的不成樣,畢竟太後是曾經的皇後,而德仁帝不過是養在太後跟前的孩子罷了,隔著一層,如何會有多麼的親昵?
若非當初吳王殿下太小,這帝位又如何可能是如今的陛下呢?
“你還能不清楚嗎?這事情容我想想!”搖搖頭,太後自然也知道張嬤嬤的想法,隻是這些個事情她心底也是非常清楚的,如今德仁帝最忌憚的自然是威遠侯府,那麼連著吳王都是忌憚的。
再一個,就是顧千塵了。
“皇上駕到~”
外頭響起太監的唱禮,隻見太後微微皺了皺眉頭,讓張嬤嬤攙扶著自己坐起來,“快起來,皇帝到了。”
“娘娘,悠著點,你這身子骨還沒好全呢。”
張嬤嬤迅速的抽出軟墊,攙扶著太後緩緩坐了起來,眉角帶著濃濃的擔心,隻是有些話她沒有辦法說明就是了。
“母後,您這又何必起來?兒子過來看看您罷了。”
德仁帝身影才出現在門口,瞧著太後坐了起來他邁開了長腿趕緊走了過去,一臉孝順的樣子,“您這身子骨好了嗎?聽太醫說前幾天咳嗽的厲害,兒子沒過來看您,是兒子的錯。”
站在床邊,讓張嬤嬤攙扶著太後躺下。
“無妨,無妨,老骨頭了,都是這樣,倒是讓皇帝擔心了。”
太後也揚起了慈愛的表情,帶著幾分心疼,“這前朝的事情多,已經夠讓你操心了,我這老骨頭有什麼好擔心呢?”
“聽說,最近玄親王世子也回來了?身體可是好了呢?”
太後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眼神落在德仁帝的身上,“這孩子,打小就身體不好,你這個做皇帝的倒是心疼他。”
“這孩子不容易啊,當年他的父王母妃都是我金聖國的戰神,朕如何能不管他呢?”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可太後的心底卻是明亮的,德仁帝也不過是嘴上說點好點的話罷了,不過演戲罷了,隻要能讓自己的兒子順順利利的就好,可惜自己這條命又能活多久呢?
“母後,威遠侯府那邊可有什麼壽禮?”
德仁帝狀似打趣的說道,“兒子可是眼紅著呢。”
“瞧你這沒出息的,難不成還惦記著我這老骨頭的東西?”太後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手指在他的腦門上一點,“這樣吧,等東西到了,哀家送給你,如何?”
話雖然是這樣說。
可太後的心卻是沉了,這名麵上說是開玩笑,可實際上是在打探。
那麼,他到底要知道什麼?
還是說他已經有了威遠侯府的把柄?
想到這裏,太後的心底也有著絲絲的浮躁了,威遠侯府現在是越來越囂張,她也多次警告過,可到底沒有絲毫作用。
若是真給皇帝鏟除了,恐怕--
越是這樣想,太後的心思越是有些著急,可表麵上卻沒有絲毫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