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一行人才到客廳沒多久,便有太監唱禮,“太子殿下到,吳王殿下到……”

隨著這唱禮之聲,一行人迅速的站起來,盡管很多人還是太子的長輩,可到底太子是未來的國君,先國禮再家禮,自古以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隨著侯老夫人的帶領,所有的人已經到了客廳門口迎接。

“臣服見過殿下,見過吳王殿下。”

“民女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吳王殿下。”

“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吳王殿下。”

“……”

“……”

“外祖母又何必與孤如此客套?”百裏璟噙著一抹淺笑,上前一步將侯老夫人攙扶了起來,吳老夫人瞧著太子依舊溫和,可卻明顯帶著疏離了。

這讓她的心底也是一個‘咯噔’,隱隱有什麼事情讓自己不安了。

不過及時如此,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什麼都不能表露,畢竟有著太多人盯著威遠侯府,若是行錯一步,整個威遠侯府都會徹底的毀滅。

想到這裏,侯老夫人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噙著一抹慈愛的笑容,“好好,那就多謝殿下的厚愛了。”

“太子殿下,吳王殿下,請上座。”按說吳王的皇叔應該是上座,可偏偏百裏璟可是太子,這太子的身份自然又是不一般了。

“皇叔,您請上座吧。”

百裏璟恭謹的看向了吳王百裏長,話聽著似乎很溫和,可卻多少帶著警告和祈求的意味。

盡管太子對這個外祖一族也是厭惡了,可到底是自己的外祖,尤其是看著侯老夫人那一頭白發蒼蒼,心底到底是有些心疼的,當下輕笑道,“皇叔可是很久沒回來了。”

回來?

聞言,吳王隻是挑了挑眉頭,自己的母後與眼前的侯老夫人是姑嫂關係,可這個嫂嫂對自己的母後呢?

尤其想到最近母後的薨了,十之八九屬於眼前的威遠侯府逃不脫關係,想到這裏,吳王百裏長的心思婉轉,盡管太後最終沒事,可他卻也是明白了,盈虧是顧千塵計中計,否則--

想到這裏,百裏長全身個激靈。

更何況母後心心念念的小闡揚還在這裏,可偏偏掃視了一圈,所有的孫子輩,曾孫輩都在場,偏偏就是沒有闡揚。

百裏長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舅母,本王也是許久沒見了,果然還是老當益壯呢。”薄唇噙著一抹淺笑,這淺笑落在侯老夫人的眼底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明明想帶著調侃和嘲諷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心底隱隱的叫著不好,可臉龐上卻依舊是十分的慈愛,“吳王殿下能回來,臣婦自然是無尚榮光,臣服合德何能讓兩位殿下過來過壽辰。”

何德何能?

聽到這話,宛如一個天大的笑話,百裏長緩緩低下頭,落在外人的眼裏自然隻是他的恭謹。

可侯老夫人到底不是傻子,瞧著吳王百裏長的動作,自然明白他這恐怕是不屑了,越是這樣想,她的心底越的驚惶,兩位殿下都失心了,那麼侯府更是舉步艱難。

此刻她更是恨著太後這賤人為什麼要這麼早的去死?

她這一死還真是讓威遠侯府很被動,至少吳王的猜忌,皇帝的猜忌,若是有太後頂著也不至於如此。

盡管太子百裏璟對自己這個外祖母也是相當的尊重,可到底是在宮裏長大,對祖母更為尊重,如今太後薨了,他……越是這樣想,額頭上絲絲汗水滑過。

心底越發的不安了。

明明一手好牌,如今落在自己的手裏成了一手渣牌,以後要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兩位殿下,不妨隨老臣去前廳可好?宴會一會兒應該可以開場了。”威遠侯卻沒有發現這等的尷尬,隻是覺得特別的興奮,畢竟兩個殿下的身份都不一般。

一個乃堂堂的太子。

一個乃皇叔。

這對威遠侯府來說,可真是天大的照顧和光榮:“請兩位殿下挪步。”

“好,盛輝一塊兒走吧,正好孤還很多事情想跟你聊聊天呢。”轉身看向了文世子殷盛輝,眉角間帶著淺淺的笑容,微微點點頭。瞧著這般模樣,殷盛輝卻是依舊淡定的點點頭。

“既然殿下有請,臣一定追隨。”

殷盛輝一個上前表態,這話聽著好像也沒什麼,可太子卻明白這是跟自己表白立場,隻要他有需要,殷盛輝就會追隨,聽到這,太子百裏璟的臉色緩和了幾分,“都是表兄弟,這可是家宴,何須多言。”

“是,殿下。”

盡管話是這樣說的,也許私底下他也會叫一聲表哥表弟,可名麵上是絕對不可能的。

君是君,臣是臣,不能亂來。

百裏長則是噙著一抹淺笑看著眼前虛偽的姨母,心底卻是濃濃的惡心。

到底要什麼樣的仇恨,才能作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外祖母,父皇和母後也讓孤捎來一份厚禮,這是禮單,回頭還請外祖母輕點一下,至於父皇的聖旨已經到了前廳,願祖母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