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邊汝武的事情基本上是定下來了,這讓殷老夫人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舒坦。
“說起來,年輕的時候也是想去的,不過那時候到底是沒這個條件,如今倒是能去逛一圈,也不枉我這一生活在世。”想到這裏,殷老夫人的心底是澎湃的。
眉角間都帶著不可以隱藏的興奮,“汝武那邊聽說海盜多,山賊也多,一路上雖然不會有太多的麻煩,可也得小心,尤其是你跟著千塵去的,千塵那是辦事情的人,恐怕……”
想到這裏。
殷老夫人的心底又是一陣的擔心,“這年紀大了就不如從前,自然擔心的也就多了。”
“祖母,您呀,就隻管放心的玩,如今二弟也交給千塵,讓他多費心了。”
挨著殷老夫人坐了下來,蘇錦瑟的眸子裏帶著絲絲的溫和,輕笑了一聲,“再說吧,我這年紀輕輕的怕什麼?既然選擇跟在他的身邊,自然也要選擇承受這些危險。”
一聲長歎,蘇錦瑟又道,“再說,就算不跟在他的身邊,難道這些危險就沒有嗎?”搖搖頭,蘇錦瑟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注定了以後的麻煩。
盡管暫時還沒爆出來。
可到底是這樣的家世,恐怕自己無法避免的麻煩。
再一個蘇錦瑟也不覺得自己會放棄,畢竟愛了就是愛了,並不能因為這些麻煩而放棄。
“好,你這孩子從來就是有主見的,這樣我也放心。”點點頭,殷老夫人盡管擔心,可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年輕人的想法總跟自己不一樣的,“去吧,我這裏也沒什麼事情了。”
瞧著蘇錦瑟這樣子。
老夫人的心底自然明白她也是有著很多事情要處理的。
“錦揚那邊用品也無須準備,所以我能有什麼事情啊?”撅著小嘴兒,原本他是想給錦揚準備點東西,可顧千塵這家夥直接說,他安排?
好吧,安排就安排吧。
若是等自己看到錦揚過的不好,看他怎麼教訓他。
“你這丫頭,心底就透著樂和吧。”
老夫人笑了笑,自然看出來蘇錦瑟的幸福,有這樣的幸福還有什麼不好的呢?
蘇錦瑟一個上午便是在老夫人這裏聊聊天過去了,用了午膳之後,蘇錦瑟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很快的與老夫人道別,心底卻是盤算著皇甫禦的事情。
皇甫禦回京也是明天了,若是再不快點,恐怕都來不及了。
提著裙擺,如今習秋和習語還沒有回來,她也不習慣其他人跟著自己的身邊,這倒也是安逸了不少。
“哥哥?”
威遠侯府世子銀羽苑客廳,皇甫珞看著皇甫禦心底多少有些不舍,這才發現其實自己是獨立的,眉角輕輕的皺著,“哥哥,路上可都安排好了?”
“無須擔心,我這次是過來看你一眼,畢竟明天一早就要回西霖國了。”
淺淺的笑著,終究是要告別了,他能做的就是最後一次撐腰,告訴威遠侯府的人,他的妹妹皇甫珞不是隨意都能欺壓的,“以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珞兒,是應該長大了。”
“是,哥哥。”
“好了,該留給你的人我也留下來了,事情也跟你說清楚了,可記住了?”
“哥哥,我自然是記住了。”抿著嘴唇,將那滿腔的不舍壓製在心底,眸子裏染上了濃濃的悲戚,“可是,你將人都給我了,你要如何是好呢?”
緩緩的站起來,拉著他的衣袖,仰著頭。
“要不……”
“無妨,我堂堂的大男人還能有什麼可以懼怕的?”搖搖頭,拒絕了皇甫珞的擔心,皇甫禦笑道,“我這邊自然有安排的,你也無須想太多,要做的是盡快的離開這個家族。知道嗎?”
“是,哥哥!”
“還有,有些事情我會查找,你不要插手,打草驚蛇不是你應該做的。”
突然,皇甫禦人呢真的盯著眼前的皇甫珞,他可是看出來皇甫珞這點兒小心思了,可他並不屑於她的幫忙,畢竟有些事情若是打草驚蛇,隻能惹來不少的麻煩,“好了,母後和貴妃的事情我也會盡量的看看怎麼回事,至於夜王是真是假,你若是想知道結果,自然也得等你自己回來。”
“還有,珞兒,你真不小了,若是想幫忙,那就活著回來幫忙。”
“哥哥……”
皇甫禦的話讓她的心底也微驚,輕輕的咬著嘴唇,眸子裏帶著絲絲的歉意,“抱歉,哥哥,我知道了。”既然哥哥是如此說的,那麼她也隻能將自己曾經的心思放下,“那哥哥,一路上是要多小心。”
“嗯,我在西霖國等你回來。”
一如兒時,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頂。
麵對自己的妹妹,他不敢說自己有多疼,可到底是有些不舍的,“好了,我走了。”
“嗯,哥哥……”拉著他的衣袖,慢慢的放開,緊緊的握著拳頭,眸子裏隻有著濃濃的不舍,終於她還是一個人在這裏了,終於她還是得到了哥哥的原諒。
哥哥,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走錯路了。
看著皇甫禦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的崩潰了……
“世子妃。”
紅姑心疼的站在她的身邊,卻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會兒讓她將情緒發泄了也是好事,否則這樣憋著遲早要出事的,“太子的話,你可要記住了,活著才是希望。”
“嗯嗯!”
哽咽著聲調,這一刻她才發現其實自己的幸福的。
殷盛輝這才踏入銀羽苑便聽到皇甫珞的抽泣聲,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盡管自己並不待見眼前的皇甫珞,可無論如何她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忍著心底的不悅,緩緩的走了過去。
卻隻見她那紅彤彤的眼眸如同給人遺棄的小兔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撞到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一個跨步走了過去,站在皇甫珞的跟前,手放在後背,“怎麼,威遠侯府還讓你委屈了?居然給我哭上了?”可,開口卻沒有點關心,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世子爺。”
聞言,皇甫珞趕緊站了起來,輕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風吹了沙塵進眼,這不有些不舒服罷了。”
轉身別開頭,不想讓威遠侯府任何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畢竟這裏不是自己能依靠的家族,也沒有自己能依靠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