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厲霆驍進入書房的時候,董佩珊已經坐在了一把檀木椅上麵了。
董佩珊的臉上布滿了嚴肅的神色,而厲霆驍在見到這一幕之後,便開口問道,“已經把簡溪給支開了,您要說些什麼,就說吧。”
強烈的直覺告訴厲霆驍,董佩珊之所以讓他來書房談話,目的就是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要讓蘇簡溪聽到。
這個目的,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
“霆驍,你跟兒媳婦相處的這幾日,你就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嗎?”
跟自己的長子說話,董佩珊並不需要拐彎抹角,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如此問道。
“不對?”厲霆驍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我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倘若要是真計較哪裏不對的話,是媽您的態度,不對。”
董佩珊對慕安好的態度跟以前相比,可謂是非常的冷淡了。
這是厲霆驍最大的一個感受,如今,他剛好找到了機會去詢問。
“我為什麼要對一個怪物態度好呢?霆驍你知不知道,其實住在我們家的,根本就不是兒媳婦,而是從地宮裏麵被複製出來的東西而已,她變成了兒媳婦回來你的身邊,妄圖想要傷害你。”
隻要一想到慕安好可是擁有反社會人格,董佩珊就感覺一顆定時炸彈直接潛伏在她的家裏麵。
稍有不慎,就會有滅門之災。
要知道反社會人格又稱冷漠型人格,它是對社會危害最嚴重的人格。
倘若一旦發病,那麼丈夫,孩子,家人,對於這個怪物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作用。
厲霆驍在聽完了董佩珊的話之後,眉頭不悅的皺起來,額間已經有隱隱的‘川’字出現了。
他忍不住冷聲問道,“媽,你是從哪裏聽到這些消息的?”
“我並沒有從哪裏聽到的,我是經過科學的推斷才總結出來的,霆驍,媽能夠理解你找到兒媳婦失而複得的喜悅心情,但是她真的不是兒媳婦,她隻是個怪物!”
董佩珊在苦口婆心的跟厲霆驍解釋著,然而厲霆驍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麼的無動於衷。
嗯……不是無動於衷,而是有些煩躁。
他的女人,絕不容許任何人去談論。
“跟我同床共枕了這麼長時間的女人,難道我不清楚她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嗎?媽,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厲霆驍說完了之後,便打算離開書房。
“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房休息了,媽您也早點睡。”
厲霆驍朝著門口走去,董佩珊急得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不是我疑神疑鬼,從地宮裏麵跑出去的怪物,是沒有痛覺的,你還記得上次我把兒媳婦的手給弄傷了的事情嗎?她完全沒有任何的痛覺。”
厲霆驍腳下步子一頓,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一張臉上寫滿了冷峻。
他的氣場一下子就散發開來,就連養育他的董佩珊,都感覺到了源源不斷的壓力襲來。
“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容許再次發生,我不希望因為您的試探,去傷害簡溪,就算她是個被複製出來的,我厲霆驍也會保護她一輩子。”厲霆驍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斬釘截鐵。
帶著濃濃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媽,你還記得五年前我被注射了野獸基因嗎?”厲霆驍突然間話鋒一轉,將董佩珊的注意力給拉回到了當初那一段更加苦不堪言的事情上麵。
董佩珊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自己的長子到底是有多強的意誌力,才克服了體內叫囂著的野獸基因,恢複成一個正常人。
那一段時間,他變得殘暴冷血,吃東西也喜歡吃生的,特別是那些生肉,更是成為了厲霆驍的愛好。
他的眼睛長期都是紅色,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熬夜了許久的人一般,身體的毛發也開始增多。
他整個人變得暴戾,冷漠。
無論多少的藥劑注射,對於他而言,隻是杯水車薪。
然而到了最後,他把自己整整關了半年,在這半年裏麵,可以說得上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了。
他硬生生的用他的意誌,戰勝了體內充斥著的狂暴因子。
可以說得上是奇跡了。
“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間就提起了以前的事情呢?”
董佩珊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對於長子的心思,她從來都沒有猜透過。
“倘若,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戰勝體內的野獸基因,我會變成什麼?”厲霆驍並不急著回答董佩珊的問題,而是拋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問題。
“你會變成人不像人,獸不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