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再跑我就開槍了!”
紀慕華拚命向前跑,四周漆黑一團,隻有天上微弱的月光透過鉛灰的雲層籠罩著她。
黑暗中,她看不到在後麵追趕著自己的是什麼人,隻知道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會沒命了。
忽地,前麵有一束亮光射過來,她不由腳步一頓,眯細眼睛,這才看到那是從一輛跑車所散發出來的。
那車徐徐駛來,接著在離她百米左右處停住,車窗降下,車方探出頭來,朝她喊道:“上車。”
四周的光線有些昏暗,隻能依稀辨認出,那男人是個帥哥,異常深遂的五官,在夜色下,猶如神祗。
直覺告訴她,自己認識這男人,可一時間卻又叫不出他的姓名。她正想拉開車門上來,卻發現車門怎麼也拉不開。
見她不上車,男人不再等她,就要開車離開。
“別走,等等我!”
紀慕華閉著的眼睫顫動了一下,雙手在空中揮舞著,下一刻,右手用力地撞到床頭櫃,一陣劇痛讓她輾轉醒來。
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不清,空氣裏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
紀慕華皺了下眉頭,用手撐著身體坐起來,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在醫院裏。
難道她還在夢魘裏沒有醒過來?怎麼淨是做這種不可思議的夢!
想起夢中的情景,自己被人槍殺,之後又莫明其妙地在酒店裏差點被一隻‘肥豬’非禮,千辛萬苦回到家,但家人竟然認不出她來,不讓她進屋,還說她已經死了......
忽地,肚子一陣劇痛讓紀慕華回過神來,急忙下了床,走進洗手間解決生理問題。
從廁所出來,她走到洗手台前洗完手,便對著鏡子整理下頭發。
驀然,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視線落到鏡子裏的人。
鏡裏的人,不能說有多傾國傾城,但眸若水星,唇若丹朱,光滑的皮膚曬成健康的小麥色,一頭濃密誘人的棕色鬈發披散在肩頭,勾勒出一張姣美的臉龐。
盯著這張陌生的臉孔,電光火石間,紀慕華臉上閃過無數種顏色,最後定格為張著嘴,瞪著眼,一副仿佛看驚悚片般的眼神盯著鏡中人。
她隻覺得心髒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一般,整個世界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著,整個人如墜冰窖般,眼神變得空洞,臉色因恐懼而發白。
半晌後,身體的力氣漸漸回攏,她舉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眼睛則一眨不眨地盯著鏡中的臉孔。
鏡中人的樣子跟之前沒什麼變化,臉上熱辣的痛感提醒著她,這一切並不是在做夢,眼底充滿期盼的光亮漸漸熄滅。
紀慕華向後退了幾步,撞到又冷又硬的牆壁,她靠著牆頭勉強站穩,無意識的把手臂放到嘴邊用力地咬著,這不是夢,她真的死了,還變成另一個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