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今天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走到宮家大門,一道修長的身影倚門而立。

宮翌晨靜靜的站在那裏,黑色修身西服將他那高貴典雅的氣質徹底烘托出來。

隻他一個人,卻是連陽光都仿佛被他吸收扭曲。

他,就是暗夜的王。

“去哪兒?”

眼角餘光瞥到那嬌小的身影,宮翌晨聲音低沉清冷不辨喜怒,“才第一天,就要做逃兵麼。”

他還以為她有多堅強,這才不過第一天,她便受不住了。

當初害慕容心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時今日!

想到那躺在床上植物人的小女人,宮翌晨原本古井無波的眸子中,莫名帶了點狂躁的怒意。

又來了。

低垂著眸,慕容好自嘲的苦笑。

從那次事故之後,她便成了過街老鼠,沒有推開慕容心,成了今後這段時日,所有人都能拿來刺傷她的理由。

“學校。”

她低低的回答,纖細的手指緊緊捏著背包帶,“我會回來的。”

嗯?

這話倒是出乎宮翌晨的預料之外。

他本以為經過了今天,她會帶著東西軟弱的離開宮家。

看來,是他不夠心狠手辣,讓她誤以為還有可轉的機會嗎。

修長魅眸輕眯,宮翌晨長腿一邁,瞬息之間便到了她的麵前。

手指帶著巨力將她的下頜抬起,她沒有閃躲,隻這樣直直的看著他。

清亮的眸子,仿佛兩汪黑白分明的水銀,幾乎要刺到他的心底。

“你覺得委屈?”

他輕問,手指上的力度不減反增,快要捏碎了她的下頜。

“不。”

慕容好回到,“生死關頭麵前人人自保,我不過十八歲,卻還要冷靜麵對災難,將慕容心推開。”

她自嘲的看向了宮翌晨,“都說我故意,可誰想過,在那種關頭連慕容心都被嚇傻了,我又怎麼能夠冷靜麵對?”

少女的質問聲聲淒厲,如同黑夜中失去了家園的孤鳥哀啼,嘴角帶血。

宮翌晨一滯,指尖的力道鬆了些,慕容好便錯身而過。

一路趕到學校,遠遠的便看到在教學樓前等著的那道嬌小身影,慕容好收拾好了心情,微微彎了彎唇角。

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她身後,慕容好趁著她不備,一把打在了她的後背上,“萌萌!”

“哎呀,你走路怎麼不帶聲的,嚇死我了!”

猛然回頭,看到慕容好的身影,白萌萌嘟噥著不依不饒,“你這妮子就和我老家養的貓一樣,走路不帶動靜,回頭我就把你倆拴在一起,交流貓步心得。”

她古靈精怪的話讓慕容好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宮家的陰霾都被一掃而空。

認識了七八年了,從初中便開始做閨蜜,她的性子還是和當初一樣沒有變化。

“快說,你在宮家如何?”

說了兩句閑話,白萌萌便眨巴著大眼問道,滿眼星星,“宮翌晨啊,宮大少,想想就讓人激動。”

這話一出,慕容好立刻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