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離,你保不住自己的兒子,就要這樣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嗎?”這是蘇櫻陌第一次跟韓墨離說話,韓墨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再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茗盞,心中了然。
“既然擔了這個罪名,受了這份苦,我蘇櫻陌在一天,就勢必要你斷子絕孫!”蘇櫻陌起身,渾身散發的怒氣讓眾人皆不由自主退後幾步。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竊竊私語。敢這樣跟王爺講話,還當著宮裏公公的麵,不是故意讓皇室難看嘛。
“妒婦蘇櫻陌,目無夫君,家法伺候。”韓墨離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冷冷地吩咐管家。
“大小姐!”茗盞跪在蘇櫻陌麵前,淚流不止,見管家上來拉人。忙向一旁的公公求道:“師父,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那公公歎了口氣,朝韓墨離道:“今日是王爺大喜之日,何必行這晦氣之事,不知王爺可否賣老奴一個麵子,放了王妃。”
韓墨離陰沉著臉點了點頭。茗盞不舍地看了一眼蘇櫻陌和雲巧,跟著那公公退到一旁。
“小嬸嬸如此大膽,就不怕叔叔休了你?”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說話的正是剛才在花園裏遇見的韓笑。
“我是翎國公主,四王爺行事自然有分寸。”蘇櫻陌不用茗盞求情,她之所以敢大鬧喜宴就是因為上次韓墨離罰了她,消息傳到翎國,她兄長便帶了兩萬精兵占了他戎國一座城池,所以她量韓墨離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枉她忍了前麵一遭,讓身邊人吃盡苦頭。
韓笑聞言不怒,反而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蘇櫻陌。
蘇櫻陌說話間氣勢逼人,眼中卻滲出一滴淚,心口也一陣疼痛。這是你殘存在身體裏的意識嗎?拚死從戰場上救回來的男人,朝思暮想了三年的男人,你終於看清他的本來麵目了吧?
他心裏沒有你,所以我也不再為你護著他。
蘇櫻陌轉身,雲巧幾番回頭看茗盞,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衫。
“對不起。”回到房裏,蘇櫻陌拉著泣不成聲的雲巧坐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怎麼能怪小姐,人是王爺帶走的。再說了,就算,就算茗盞沒有被……我們也不會有孩子的。”雲巧剛擦掉的淚水又流了一臉,哽咽著連話也說不清楚。
“什麼叫不能有孩子?”蘇櫻陌心中猜到幾分,受傷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裂開,雪白的紗布瞬間染紅。
“上次若夫人小產,小姐被王爺家法,奴婢也被……被灌了一大碗紅花。”雲巧趴在桌上大哭。
“你為何不說?”蘇櫻陌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一次隱忍,竟給身邊的人帶來這樣的傷害。
“他們連小姐都敢罰,奴婢怕王爺再對小姐不利。”可憐的雲巧,還不知道你家小姐是在新婚前夜被韓墨離一劍穿心而死的吧?
“雲巧,從今往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蘇櫻陌拆了手上的紗布,樹欲靜而風不止,她便讓這風刮得更猛烈些。
“王妃,您的家信。”仆人送來一封信,雲巧拆開,卻迎麵撲來一陣香味,想捂鼻卻已經倒下。
蘇櫻陌也跟著暈倒,聽到仆人歡快的腳步聲消失了才起來。手指撫上腕間的珠串,紫觴,你又救了我一次。
送信的人已經不見,蘇櫻陌微微勾唇,將雲巧放到外間躺好。自己再次假裝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不一會就有人進來將她抱到了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蘇櫻陌趁其不備,反手間已將匕首抵在來人脖子上。
“誰派你來的?”蘇櫻陌一雙眸子仿佛利劍,黑衣人顫抖著說:“是若夫人。”
蘇櫻陌掐住黑衣人的脖子喂給他一顆藥道:“半個時辰之後來找我拿解藥,否則經脈盡斷而亡。”
“王妃要奴才做什麼?”黑衣人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王府裏的人有誰是好惹的,苦的都是他們這些賣命的人。
“將若夫人常服的藥換成紅花,再扮鬼去嚇她。那藥我要王爺親自喂給她喝。”蘇櫻陌理了理淩亂的衣衫,一個丫鬟卻突然闖了進來。
“王妃與人通奸了!”丫鬟還沒看清就大喊,黑衣人在蘇櫻陌的示意下奪窗而逃。
“本王妃與何人通奸?”蘇櫻陌走到丫鬟身邊,抬起她的下巴,這人正是自己的陪嫁丫鬟之一,紅菱。
“奴婢剛剛看見一個黑衣人。”丫鬟婆子聚了一屋子,大有捉奸在床的意思。
“哪裏來的黑衣人?本王妃怎麼沒看見?”蘇櫻陌踹了紅菱一腳,淩厲地問:“你們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