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一向沉穩的男音失了些分寸,從頭頂上方沉沉的壓下來。
孟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虛勾住他的小指,有氣無力的道:“薄沐靳,我感覺很難受……你今天就在這兒陪我,哪裏都不要去,好不好?”
她臉色蒼白,眼裏帶著懇求,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脆弱。
薄沐靳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了幾秒,想到還在外麵等待的朋友,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好,我陪著你。”
仔細去聽,他聲線完全沒了剛剛的緊繃。
適才情況緊急,他沒留意,現在已經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孟晚在說謊,哪怕她一臉痛苦,憑著前幾次她受了刺激,心髒病發作的經驗,薄沐靳仍舊一眼就能夠看破她的偽裝。
即便想不通,孟晚為什麼對他治腿的事,表現出強烈的反對,甚至不惜裝病挽留他,但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至少,他要弄清楚,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眸光微斂,薄沐靳柔軟了眼神,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輕聲安撫道:“你不舒服就早點休息,我在這守著你。”
沒從他臉上瞧出異樣,孟晚鬆了口氣,乖乖的任由他抱著,躺到床上休息。
薄沐靳看她閉上眼睛,打電話給朋友,將治腿的事先放放。
孟晚心髒病發作的情況下,朋友自然做不到強拉著薄沐靳治療,表示理解的耐下性子等待,卻沒想到,一連幾天過去,孟晚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每天都病殃殃的狀態,纏著薄沐靳不放。
薄沐靳很慣著她,任由她纏著,對治腿一事隻字不提。
漸漸的,朋友坐不住了:“薄沐靳,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放在心上?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線希望,雖然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但這可是關乎著你一輩子的大事!我是為了你好!”
聽筒那端傳來的聲音,急促又不耐。
薄沐靳沒有避諱孟晚,同在一張餐桌上,因此這幾句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孟晚垂下長睫,佯裝著若無其事的吃飯。
她沒留意到薄沐靳投來的意味深長的視線,薄唇抿了抿,薄沐靳不緊不慢的開腔:“我明白,隻是我暫時不方便。”
孟晚眼瞳猛縮,這是拒絕的意思?
沒等她回過神,朋友一聽薄沐靳的話,更加坐不住了,咬牙切齒的道:“你哪不方便,該不會就為了一個孟晚?薄沐靳,你是不是太兒戲了,你擔心她身體,大可以找兩個人寸步不離的照顧她,沒必要……”
“不是她的問題,是我自己。”話音未落,薄沐靳清冷的阻斷,沒什麼情緒的道,“我想的很明白了,這件事先往後放放,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再談。”
合適的時機?什麼時候算合適的時機?
朋友嗓子狠狠一噎,了解薄沐靳的性格,恐怕再勸下去,隻會讓他越來越抗拒。
他不死心的道:“薄沐靳,你想好了,治療的時間趁早,康複的效果越好,你拖下去,情況遲早會更加糟糕的!”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