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我想和你出去談談。”霍威滿腔的怒火卻偏偏不好對老爺子發泄過去,於是便轉向了向晚。
向晚看了眼外公,麵露猶疑。
“去吧。”一反常態的是,老爺子並不像之前一樣態度強硬,反而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主動讓向晚和他出去,“就在院子裏走走,不要走太遠。”
向晚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如果霍威約她去他指定的地方的話,向晚十有八九都會腦中閃過懷疑。
畢竟霍威對她的不友好與對白楚的友好相比起來,對比略有些強烈。
畢竟,她聽說當初白楚之所以會嫁給霍霆琛,大半都是因為霍威的緣故。
“蘇小姐想必也知道霆琛受傷的消息吧,那你知不知道他這傷是為誰而受的?”
到了院子裏,他也沒有和向晚繞彎子,說話直接了當。
“因為我?”向晚勾了勾唇角,麵色平靜無波,她不是傻的,多少也猜測到了一些。
“實在是沒有想到蘇小姐得知有個男人為了你身受重傷,居然還能夠如此的淡定。”
霍威嘴角嘲諷味道十足,滿身的強勢迸發而出,好在向晚和身居高位的人也呆習慣了,對於這樣的威勢並沒有幾分懼怕。
他和霍霆琛比起來,少了幾分清冷華貴,卻多了幾分威勢外露。
身在高位,他已經習慣用鼻孔看人,可霍霆琛不一樣,他是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清貴,讓人從內心仰望。
“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你失去了什麼?他本來有很大的可能性得到總統的位置!”
向晚皺了皺眉,總統?
“但是現在就是因為你,因為你全毀了,現在我隻希望你行行好,放過他吧,如果繼續和你在一起的話,他一輩子都會被你毀了!”
字字如刀鋒,四周的微風宛若一張細密的網,從身體穿過,冷意可入肌骨。
可在霍威麵前,她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被他看見。
“霍先生。”向晚抬了抬下巴,不卑不亢,瑩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白皙,精致的眉眼更顯清媚。
“這次白楚綁架我,若說罪魁禍首的話,那應該也是白楚吧,如果她不生事的話,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她搖了搖頭,滿臉的惋惜,還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霍先生居然還有強行讓人背鍋的喜好,把事情推在一個受害者身上,實在是佩服。”
“霍先生,還有什麼其他的話要和我說嗎?若是沒有的話,那我要去忙了。”
向晚眸中微冷,看向尤為冷厲怒火繚繞的霍威。
他散發出來的威壓,她似乎一點不在意。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她也不想去討好霍威,服軟極有可能得到的也隻是他的奚落和鄙夷罷了。
霍威臉色越發不好,向晚心情卻詭異的好上了一分。
果然麼,這就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告訴你,隻要我這個霍霆琛的父親在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你嫁給他!”
他拂袖而去,心中卻在思量,白家是不中用了,需要再找個強力的家族後盾才行。
至於蘇向晚,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以利益做交換,他就不信霍霆琛會不妥協。
從外公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過後,向晚把自己關在屋裏大半天的時間。
外公的話與霍威說的話交融疊錯,她閉上眼,無助的抱住了腦袋,她想要發泄,更想要逃避。
電話響起,是唐棠。
一個小時後,向晚坐在茶館,等待唐棠的到來。
讓他驚訝的是,來的人不是唐棠,而是蘇銘。
“蘇小姐。”他衝著向晚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坐下後,兩人一陣詭異的沉默。
“蘇小姐想必也知道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要說什麼。”
向晚沉默,她能猜到幾分,可也不敢確定。
“我便長話短說了。”
無非是霍霆琛狠狠的跌入穀底,他的競爭對手威望大增,再加上霍霆琛以前的‘把柄’被人挖出來,更是雪上加霜。
“他為了救沈喬薇,受了這麼重的傷……”蘇銘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向晚的指甲猛地陷進肉裏,“你是說,他是為沈喬薇受的傷?”
蘇銘垂眸,掩飾眸中細微的顫動,“算是吧,沈喬薇被人威脅,他追尋而去,也是不巧,遇到一夥亡命之徒。”
包廂內並不冷,甚至有暖風拂過,吹動掛在牆上裝飾用的柳葉,春意繚繞。
可向晚卻覺得,很冷很冷,冷徹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