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國了？”
褚峰壓低攝像頭, 起身迫不及待地擁抱他。
直播間的粉絲們又一次對著他發光的鍵鼠無語凝噎，峰哥你鍵盤再好看我們也不感興趣，請給我們看保安, 謝謝。
薑無將花束遞給他，“聖誕快樂。”
“薑總真浪漫哦。”他接過玫瑰，假裝不太在意地調笑道。
明明心裏覺得隻有小女生才喜歡這種東西，但自己微燙的臉卻又做不了假。
因為送花的人……是薑無嗎？
“其實我不像小女孩兒們懂不同顏色玫瑰的意義, 也不理解為什麼談戀愛要送花。”
薑無眉頭輕蹙，卻又笑著, 像是又苦惱又沉浸於不曾嚐過的甜蜜, 迷人極了, 任何男人女人都會希望能讓他為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他隻專注地看著褚峰, “但我路過花店的時候，卻突然很想買一束花送給你。”
褚峰聽到自己胸膛下擂鼓般的心跳。
他張張嘴，喉嚨幹澀，“我……”
薑無：“並不是因為節日氣氛, 在國外的時候我也常常有這樣的感覺。一看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就總是下意識去想你喜不喜歡, 等想明白都付過錢了。”
“聽著是不是有點奇怪？”
“但……我總是想把世界上所有美的東西都放到你麵前。”
褚峰終於難以忍耐，他把花小心地放到桌子上, 拉過薑無的肩膀去吻他。
分別多日逐漸積攢的情感潰堤而出, 隻能通過唇齒間交纏的親密才能短暫撫平他內心無可發泄的躁動。
他想告訴薑無自己在比賽錄像裏看見了他的身影, 想告訴他自己每天一結束訓練就難以自持地想念他。
薑無的虎牙輕輕咬過他的嘴唇, 像是咬在了他心尖上，讓他整個人一抖。
雙唇分開，薑無眼眸濕潤，輕喘著說：“關播，我帶你去吃飯。”
褚峰點點頭, 抹了把嘴確保不會被觀眾看出異樣，快速敷衍兩句就關了直播間。
直播間內黑屏了，但擋不住觀眾們瘋狂八卦的心，聊天室裏消息刷得飛快。
但誰也沒心思去探究他們在說什麼。
他抱起花去牽薑無的手，就算是冬天，他們的手都一致熱得出奇。
褚峰仍覺得難以滿足，便將手指穿過他的指縫，牢牢握住。
掌紋相貼，就仿佛兩個並不完整的靈魂也因此貼近在了一起。
薑無笑道：“你帶著它幹嘛？”
“放基地一會兒回來有人問。”
“就說我送給基地的。”
褚峰卻把花抱得更緊了，他挑起眉，相當孩子氣地拒絕了薑無的提議。
“送我的隻能給我一個人。”
薑無被他小孩兒一樣的發言逗樂了，心裏又軟得要命，傾身在他唇角輕吻，“好，隻給你。”
精神海中打遊戲的卡戎動作一頓，懷疑地看向薑無，總覺得他對待目標的態度好得有點過了。
不過他一向不著調，是錯覺吧……
他們在江邊的高樓中吃飯，側首便能通過全透的落地窗將兩岸一覽無遺。
夜幕下的江水波光粼粼仿佛盛下了這座城市所有的燈火、星光，和愛恨。
薑無沒怎麼吃，隻喝了酒，他單手撐著額頭，慵懶地對褚峰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褚峰忽然正色道：“你上次給我的那個禮物，我不喜歡。”
他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縮緊，雖然他知道這麼說很可能會讓薑無不快，但他內心又是如此急切地希望把自己的喜好分享給薑無。
薑無對他，似乎總是在給與。
然而薑無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沒有再提那封推薦信。
“那我得開始祈禱你能喜歡今天的禮物了。”他起身向褚峰伸出手，“來。”
頂樓是露天的酒吧，平台上有泳池和三溫暖。聖誕夜這裏本來應該相當熱鬧，此時卻空無一人。
冬夜的風很冷，薑無的助理給兩人送上輕薄保暖的毯子。
離開前，他複雜地看了一眼褚峰。
他自己也有孩子，正是青春期的年齡，最愛玩的就是當下大火的某moba遊戲。他慚愧工作太忙沒辦法經常陪伴兒子，所以便格外寵著小孩兒的這點愛好，父子二人還偶爾還能一起去現場看比賽。
對於褚峰，他一點都不陌生。國內電競圈顏值數一數二的帥哥，又是雙冠王，不知道有多少粉絲在場內場外為他瘋狂。
但老板讓他去查到消息卻十分令人意外。
褚峰父母是知識分子不錯，但同時也是標準的封建家庭——獨斷專橫的家主父親和沒有話語權的溫柔母親。
與天照一帆風順的電競路不同，褚峰從小便被父母寄予厚望成為學術方麵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