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剛掛了電話,鄭峪章就搬著個大紙箱子進來了,“誰啊?”

“魏哥。”魏明比他大幾歲,平時安明知喊他魏哥。

“打電話拜年?”

“嗯。”安明知不太自然地點頭。

鄭峪章沒多問:“過來幫我搬下箱子,先放這邊。”

他們隻離開了兩天,家裏就顯得冷清了,阿姨正月十五才回來,那兩個小鬼要在鄭家小住一段時間,家裏沒了孩子鬧騰,安靜了許多,顯得有點冷清。

這麼大的房子裏,現在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箱子裏都是一些吃的,有鄭母自己做的辣椒醬和曬的梅子幹,安明知把瓶瓶罐罐的東西都放到廚房裏,從冰箱裏找出幾樣水果做拚盤,趁機往嘴裏塞了兩顆草莓。

涼的,又酸又甜,冰得他擠眼。

鄭峪章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掐他的腰:“也不知道喂我一顆?”

安明知把剛洗幹淨的那顆塞到他嘴裏。

鄭峪章吃完,還要。草莓是之前剩下的,本來就沒幾顆了,安明知還要留著做拚盤,不給他吃。

“不是本來就要吃的嗎?”鄭峪章很少吃草莓,這回被他勾得心癢癢。

“那也等做完再吃……唔。”

安明知的嘴裏是草莓味的。

鄭峪章雙手撐在兩側,把人圍在自己的懷抱裏,看著他的嘴唇吞咽口水。

“很快就好。”安明知說,說著又喂給他一顆。

鄭峪章卻搖頭:“不吃了。”

草莓有什麼好吃的?人才好吃。

安明知就知道他沒那麼好說話,果然下一秒鄭峪章就吮住他手裏的草莓,喂到了自己嘴裏,趁機吻他的嘴唇。

兩人接了個酸甜的吻。

安明知匆忙間咬了幾下,把草莓吞咽下去,轉移話題:“晚上吃什麼?食材不多了,要出去買一趟。”

鄭峪章用手指掰著他的下巴,看著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拇指的摩挲讓安明知的嘴唇發癢。答案已經很明顯。

之前那次他們沒做到底,鄭峪章食之味髓。

他抱著安明知的腰,親吻他細長的脖頸,伴隨著時不時輕微的牙齒咬弄,舔舐得安明知脊背顫抖。

“好癢啊……”

鄭峪章像沒聽見,邊吻邊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倪虹耀的戲定下了?”

“嗯。”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的,安明知隻好承認,這是早晚的事,隻不過他沒想到鄭峪章會主動問起來他。按照鄭峪章的做事方式,他更傾向於讓他主動承認。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鄭峪章給過他一次機會,可安明知沒坦白。

“什麼時候開拍?”

“三月初。”

“去多久?”

鄭峪章咬他耳朵,安明知癢得一個激靈,躲了躲:“預計兩個月。”

兩個月,又是兩個月,一年才有幾個兩個月啊,安明知多半時間都在外麵奔波,家裏大的小的都不管了。

鄭峪章忽然放開了他,向廚房外麵走,說:“去吧。”

他是說去吧,可那語氣聽起來跟‘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回來’一樣。

安明知沒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隻知道自己又惹鄭峪章不高興了。而鄭峪章正在大步朝樓上走,大過年的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處理郵件。

他們不算吵架,最多算是冷戰了,在相處的這些年裏,除了爭吵跟和平相處,剩下的就是這種狀態。有時安明知服軟,有時鄭峪章認輸,總之冷戰之後雙方都不再提過去的事,那件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