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Chapter 19(完)(1 / 2)

這次徐音是真的要搬走了。

徐柏親自來接他,他的東西都裝到車上,一箱箱排列得很整齊,堆得滿滿當當,但也不能算多,一輛車就可以裝下。

“這箱就不帶走了。”徐音看著牆角那個孤零零的紙箱子,上麵落了薄薄一層灰塵,“還給你。”

封池從來不記得徐音有從他這裏拿走什麼東西。

紙箱子被透明膠帶密封得嚴實,看不出來裏麵是什麼。徐柏在樓下等著徐音,等了好久見他還沒下去,打電話來催。

徐音低頭看了眼號碼,說馬上就下去。繼而又對著封池道:“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封池想說不用客氣,但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那我走了。”徐音笑了下,如同上次他要離開那樣,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挽留。

但這次封池也沒有急著要關門。

他眷戀地看了封池一眼,心裏有點舍不得。可他不能再跟上次那樣無理取鬧,求他下去送自己。

等他走了幾步,封池忽然喊他的名字:“徐音。”

“嗯?”徐音回過頭,嘴邊旋起一絲笑意,“怎麼?你要下去送送我嗎?”

封池問:“選秀節目你還會參加嗎?”

徐音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他並不知道節目的導師有封池,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或許吧。你希望我去參加嗎?”

本以為不會得到答案,卻聽見封池“嗯”了一聲。如果不是走廊裏太安靜,徐音絕對會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我能也問你個問題嗎?”他問封池。

封池看著他:“什麼?”

徐音低頭輕輕笑著道:“你抱我的時候為什麼會顫抖?”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有零點零一秒的交接,電光火石之間又交錯過去。但他仿佛看見了封池眼裏的答案,他在慌亂。

“行了,我真要走了,我哥又在催。”徐音最終故作瀟灑地揮揮手機,“再見了封池。”

他走進電梯,等待著電梯門緩緩關上。

封池沒有跟他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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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的葬禮辦得很簡單,一個小小的追悼會,不對外公開,隻有親朋好友來悼念。

在徐音的印象裏,父親是個很嚴格的人,所以才會培養出來他哥哥這樣優秀的後繼者。也許正是有個徐柏,父母對他的期望稍稍降低了些,隻希望他能好好讀書出來幫著徐柏打理公司。

隻是很遺憾,徐音的夢想並不在此。

這是他離家後第一次見到母親,以及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麵的父親。他母親是個愛打扮的時髦女士,此時卻花容凋零,才短短幾年卻已經老了十好幾歲。

她見到徐音,並沒有責怪他當年的負氣出走,隻是抱著他哭。

至於他的父親,聽哥哥說是在書房心髒驟停,當時隻有母親在他身旁,急速救心丸吃下去已經不管用,連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一句。

是否有遺憾,已經不得而知。

在葬禮之後,外界最關心的問題便是遺產分配。做生意的人最懂世事無常四個字,而且徐父心髒不好由來已久,早在徐音十幾歲時就立下過遺囑。

徐音的母親和哥哥本來就持有一部分公司股份,本來這股份是有徐音的份的,但他跟家裏鬧掰斷絕關係,雖然沒有法律效力,但等同於主動放棄了這部分遺產。

可徐父並沒有改過那份遺囑,裏麵仍舊白紙黑字寫著股份百分之二十給自己的小兒子。另外房產一處給徐柏,兩處給徐音,其中包括一處價值上千萬的別墅,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歸徐母繼承,在徐母去世後由兄弟兩人自行決定。

其他一些零碎的財產,例如書畫,珍藏,全部由徐母代為保存,好留個念想。

遺囑是好幾年前立下的,這些年徐父完全有機會重新立一份,好把徐音這個“不孝子”踢出去。可他沒有,就跟徐柏和徐母一樣,他也始終在等著小兒子回來。

“你說你爸爸,買這些花呀瓶呀的做什麼?最後還不是帶不走。”徐母絮絮叨叨,眼眶很紅,但依舊把每一處都擦拭得仔細。

家裏幾乎沒變過樣子,還跟他離開時一樣。徐音喉嚨裏哽著一根刺,難受得想哭。他的房間也沒有變過,東西還放在老位置,多年不住,依舊被收拾得幹淨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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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池再聽到徐音的消息,是他跟公司解了約。

之前他自己也跟公司解過約,知道違約金高昂,為了到底是否是他違約在先的事,他跟公司打了很久的官司。但徐音這次很幹脆,沒有拖泥帶水,兩方和平解約。

這時是二月份,封池仍舊不知道,四月的節目徐音是否還會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