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初恢複容貌一事,皇帝早就知道了。
那一日他們重傷鳳靈兮,跑到他麵前來理官司,景子初便將一切與他和盤托出。
他知道他的臉好了,也知道他去了南越,跟鳳九離本就是夫妻。
這些年他是醉心於煉丹,渾渾噩噩,但是也不是傻子。
景子初向他交了底,無非就是想保住鳳九離。
他並不生氣他的欺騙,相反,他為他感到驕傲。
鳳九離知道,一旦景子初真容麵世,一定會有不少人對他產生懷疑和警惕。
這會當著眾人的麵,鳳九離笑道:“太子殿下的臉,是在前段時日被封大人治好的,這不是想給父皇一個驚喜嘛,所以才一直瞞著。”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鳳九離一眼,倒有些明白,為何景子初非她不可了。
這女子有美貌,有智慧,顧全大局,玲瓏心思,難得的是還對景子初一心一意,便是皇帝都有些羨慕了。
鳳九離也不怕皇帝戳穿自己,他若是想說,怕是昨晚就說了。
鳳九離也看得出來,皇帝其實並非不在意景子初。
“是這樣麼?”魏蘭煙笑得有些勉強,表麵功夫還是做足了。
“太好了,太子現在無事了,我想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提到魏蘭鳶,景子初捏著鳳九離的手緊了緊。
鳳九離偏眸看他,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景子初表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
“恭喜太子皇兄了。”景逸衝著景涼舉杯,嘴角掛著笑,眼裏卻閃著陰鷙的幽光。
這場宴席,怕是隻有景子初跟鳳九離吃得最安穩了。
宴席之後,眾人便準備收拾東西回盛京了,這個六十大壽簡直再糟心不過。
景陽跟鳳靈妍也被押回了京城,關在皇宮地牢內,重兵看守。
鳳九離跟景子初前腳剛回到太子府,白修之便來了。
從昨夜看見景子初,白修之便有滿腹疑問,能憋到現在也是實屬不易。
白修之隻問一句:“你潛伏在南越,到底有何目的?”
他總算明白了,為何當初景子初會死得那麼容易,為何鳳九離明明與景子初感情至深,卻會嫁給“景涼”太子,原來景子初跟景涼,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那麼這麼多年,他偽裝身份,混進南越朝堂,甚至位列權相,又在籌謀著什麼?
容不得白修之不多想。
景子初沒有回答他,而是低頭對鳳九離道:“你先回去休息。”
鳳九離擔憂地看著他,景子初揉揉她的腦袋,讓衛風帶她回去。
鳳九離的心有些忐忑,“他們倆不會打起來吧?”
衛風沉默了一下,道:“主子不屑跟白修之動手。”
所以不管打不打得過,他們都不會動手。
是這個道理沒錯,但是畢竟在白修之眼裏,景子初就是北梟國的“奸細”,難保他們不會起衝突。
陌長玉就在院子裏閑坐著,這段時日被陌淺衣盯著,吃著最清淡的菜,喝著最苦的藥,還被勒令不許出門。
現在總算是恢複了七七八八,體內的餘毒也都清了,陌淺衣終於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