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莞莞醒過來的時候,明月已經當空照了,她渾身酸軟難受,嘴巴鼻子呼出去的都是熱氣,她知道自己這是又發高燒了,因為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看著天上的月亮,她猜測現在應該過了淩晨,還要挨三個多小時,她就徹底解放了,周莞莞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堅持就是勝利。

她還想到了如果她離開了盛廷宴,她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這座城市。

想想又不能立馬就離開,得先把書讀完,拿到本科學曆證書,就離開a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從新開始。

跟萬千普通的姑娘一樣,工作,然後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結婚生子,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

周莞莞看了看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她本來就是一個很膽小的女孩子,敢大晚上的待在一個無人的樹林裏,也是心裏強大的信念在支撐。

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走了,她用手往前麵更隱蔽的地方爬了爬,隻要挨過幾個小時,她就贏了,想想血液都在興奮。

盛廷宴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問阿K:“她現在在哪個位置?”

阿K說:“中興廣場前麵的那片區域,具體在哪還不清楚,盛先生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是不是開始搜索了,不然,我怕您真的會…………?”

“覺得我會輸?”盛廷宴嘴角的嘲弄很深。

阿k趕緊搖頭:“盛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時間可能不多了。”

盛廷宴輕聲笑了:“不怕,時間肯定是夠的,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何時見我做過,就讓她在興奮一會吧,我會掐著秒出現在他的麵前,那種馬上就覺得自己要贏了的感覺,結果下一秒發現自己輸了,心裏的落差一定會很精彩,我很期待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老板都這樣說了,老板自己都不擔心,阿k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為老板憂慮。

他跟著盛廷宴有一些年頭了,盛廷宴是個特別能隱忍克製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阿k從來沒見他做過。

兩點四十幾分的時候,盛廷宴對阿k說:“把黑子牽過來。”

阿k很快就把盛廷宴養的德國牧羊犬牽來了,黑子是個具有很強的偵查能力,盛廷宴養了它五年了,很聽盛廷宴的話。

盛廷宴抬手摸摸黑子的小腦袋:“許久沒有工作了,是不是爪子都開始癢癢了,不急,待會就讓你出去找人去。”

盛廷宴讓別墅的管家將周莞莞的衣物拿過來,放在黑子的麵前,讓它聞了聞:“黑子,記住這個味道了嗎?”

黑子對著自己的主人點了點頭,它是條能聽懂人話的狗。

盛廷宴拍了拍它的腦袋很寵溺的說:“你是個乖寶寶,不像那個女人,一點都不乖,還幻想著離開我,真是可笑,你說是不是。"

黑子被主人誇了,很開心的拿著自己的腦袋去蹭盛廷宴的褲腳。

盛廷宴想養個女人還真不如養條狗讓人來的舒心,至少狗對他忠誠,那個女人呢,做夢都在想著別的男人,這是對他男性尊嚴的蔑視,他無法忍受。

隻是狗再好,也為他做不了別的事情,比如,給他暖床生孩子,奇怪…………

他怎麼會想到生孩子了,他就是要孩子,也不可能讓周莞莞這樣的女人給他生,他自己都是私生子,他知道私生子有多痛苦,他這輩子在心裏發誓,萬不可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

所以他的孩子隻能是他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生。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盛廷宴牽著狗,坐在後座,阿k開車,往南邊去,黑子的脖子上裝的有定位係統,在距離周莞莞最近的地方,盛廷宴放了黑子下車。

阿K跟著黑子開車,黑子在前麵跑著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自己主人的車有沒有跟上,真是個聽話乖巧的好寶寶。

“前麵是樹林,這大晚上的,周小姐的膽子可真大,一個小姑娘也不怕出事。”阿K不由得感概道。

“人的求生欲是很可怕的,她想離開我,即便前麵是大海,她也會跳下去,或許她覺得自己還有生還的可能性,跟著我覺得自己跟死了沒區別,這就是人的本性。”

盛廷宴知道周莞莞其實是一個膽子極其小的女孩,小的時候是被嬌養著長大的,有人寵著慣著,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現在沒想到被他給逼的,深更半夜躲進了陰深深的樹林裏,可真是有意思啊。

看樣子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

盛廷宴下車摸摸黑子的腦袋:“去吧,找到了就看著她,我過會兒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