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皇後沉聲道:“應該的,去樓裏問吧。”
望月樓內燈火通明,一行人進了屋子,戚潯和周蔚留在外頭查驗屍體周圍的痕跡。
進屋之後,孫皇後當先道:“本宮和長公主宴後吃多了酒,一起回的擷芳館,本宮在
正房歇息,淑妃在旁作伴,身邊的嬤嬤初雲,還有太監宋鑫,都可作證,屋外的小太監也可作證,直到玥兒她們回來,本宮和身邊侍從,都未離開擷芳館上房一步。”
長公主道:“我將皇後送入上房,便去了東跨院歇下,駙馬與我在一處,我們可互相作證,還有我身邊的兩個婢女,書琴和書畫一直守在外頭,也可作證。”
長公主說完看向兩個侍婢,名叫書琴的侍婢立刻上前道:“奴婢們一直在門外,能聽見駙馬在屋內照顧長公主,期間二人一直未曾出來,直到長公主歇好了,又跟著駙馬一起出來,去上房探望皇後娘娘和大皇子,後來等到呂姑娘和杜姑娘回來,差不多時辰回宮了,卻仍然未看到齊姑娘,這才派人出去尋找。”
長公主又道:“擷芳館也就這些人,剩下的人裏麵,就隻有大皇子和她們三個孩子出去過,菱兒也一樣。”
呂嫣和杜玉蘿對視一眼,杜玉蘿先道:“我們三個出來,都分開走了,我去了鬥巧台,看她們穿針引線,當時很多人都在,後來我去了曲水流觴渠放河燈,後來我碰到了嫣兒,便和嫣兒去看了燈樓,而後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回來了。”
呂嫣點頭,“我先去了淨水視影的花閣,她們的針都立起來了,就我的沒立起來,如此,我便是最為愚拙的,還被她們取笑,後來我又去拜星魁拜七姐,想求個姻緣……還去了香橋會,但那裏沒什麼人,百無聊奈之際想回來,便碰到了玉蘿。”
呂嫣說完,便輪到孫菱,孫菱便道:“我一直在鬥巧台那裏,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後來我直接回了擷芳館。”
眾人各有各的說法,看起來皆與此事無關,可真正的凶手,又怎會直接暴露疑點?
傅玦看著呂嫣二人,“你們可有人證?”
呂嫣和杜玉蘿聞言,都有些遲疑,杜玉蘿道:“沒有的,我們出門的時候,雖然都帶了侍婢,可今夜全是為了玩樂,也不想她們跟著,便讓她們留在擷芳館外候著,我的侍
婢和嫣兒的侍婢皆是如此,齊姑娘的侍婢也是一樣。”
傅玦道:“因此,除了在幾處玩樂之地碰見過人,其他時候,你們都是沒有人證的?”
呂嫣和杜玉蘿緊張地點頭。
長公主聞言也在打量二人,孫皇後看了看兩人,不知想到什麼,眼瞳微微一暗,這時傅玦道:“將你們的侍婢交過來。”
呂嫣和杜玉蘿點頭出門,她們一走,孫皇後欲言又止,長公主見狀便問:“皇後娘娘有何話說?”
孫映雪歎了口氣道:“她們三人入宮,自然皆是乖覺,不過……最終隻能選一人去西涼做皇後,且本宮知道,她們三人,都是真心想去的,和菱兒當初還不同。”
孫菱聞言麵露赧然,自然想到了當初離家出走。
孫映雪繼續道:“如今人選雖然未定,但本宮和陛下商議過,我們都覺得明棠是最好的人選,這一點太後也知曉,她也覺得明棠不錯。”
長公主聽得驚訝,幸而屋內無外人,“皇後的意思是,她們兩個有可能為了去西涼生出歹心?那此事可有別人知曉?”
孫映雪道:“並沒幾個人知道,不過,太後娘娘暗示過明棠,令她安心,她出身齊國公府,出身勝於玉蘿,嫣兒雖然是將門之後,可正因如此,反倒容易令西涼人忌憚,因此我們想來想去,還是更中意明棠,太後的暗示也並非名言,當時嫣兒兩個也不在場。”
傅玦劍眉微蹙,齊明棠身份特殊,凶手謀害她的動機,的確很有可能與嫁去西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