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這就是我付出的代價,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想彈鋼琴而已,因為隻有鋼琴的世界才會讓我感覺到生命的存在與快樂的感覺,我不想最後的一點愛好也被剝削。”
方子卿很不理解地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去公司任職順了你爸爸的心意,他不就讓你彈鋼琴了嗎?”
“哥,你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嗎?隻有我帶著快樂的心去喜歡,那才叫做喜歡,如果我帶著‘怨憤’的心去喜歡,那不叫喜歡,那叫‘泄憤’,我真的受夠了。”
方子卿的確不懂,甚至,他被陸天宇的話也說服了,他的確不知道什麼是喜歡?至少他從未如此喜歡過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
他放手了,瞧著他離開了。
他羨慕陸天宇,至少他可以離開,但是他呢?他離不開……。
陸正知道他的兒子離家出走,氣得臉都抽了,命令道:“給我停了他的儲蓄卡、信用卡,吩咐下去,誰也不準給他錢,我倒是要看看,沒有我陸正,他拿什麼來喜歡這麼昂貴的愛好?”
C市的某座洋房門口,一個行李箱直接從門內扔了出來,幾件衣服亂七八糟地散在地上,裏麵的人說:“梁黛青,我們金家把你養這麼大已經仁至義盡了,別不識好歹……。”
舅媽毫不留情的咒罵格外刺耳,舅舅剛剛走到門口,舅媽罵道:“姓金的,你敢出這個門試試,你要是有本事,你養多少個閑人都沒事,自己的孩子都養不活,你還顧著外甥女兒?”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一個離家走出,一個被趕出家門,同樣的囊中羞澀,同樣的潦倒生活,待他們相遇,讓他們怎麼不惺惺相惜?
隻需要在人群裏回眸看一眼,便彼此就覺得她是自己的唯一。
一個喜歡音樂,一個喜歡跳舞,天作之合。
一個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一個美貌佳人,氣質超然。
兩個藝術者,清貧但是生活得很美。
跟梁黛青在一起的時光,是陸天宇最快樂的時光,那一年,他的世界,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每一天都過得輕鬆而快樂,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天生地養的遊子,忘卻了,他還有父母,還有家。
那年夏天,喬楚二十歲生日,楚紅認為應該大辦,畢竟,二十歲算是成年之後的大生日,在古代也是個非常重大的生辰。
她對喬振天說:“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要求什麼?楚兒的成年禮,比你兒子的成年禮也差了萬遠,自從上次楚兒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你們父子,也不如從前那麼親熱,你難道不想給他個驚喜嗎?”
這個驚喜有點難啊?
就在前幾天,他才給莫一路過完二十歲的生日,莫思凝住的郊區,為了迎合她,他們隻是一家三口簡單的過了生日,一個朋友也沒有邀請,連他女朋友都沒有叫上,為此,他還有點不高興呢?
這次若是給楚兒大辦生日會的話,他總不能不邀請他最好的朋友吧?
喬振天有點後悔,他當初堅持讓莫一路到南城大學讀書的決定?
他隻是私心想著,兒子在自己的跟前會好一點,他也想著,若是他這個兩個外麵的孩子,能夠跟朋友一樣的相處,等著他們發現彼此身份的時候,會不會更好一點,但是,如今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他有點害怕。
從前他纏綿在三個女人之間,也不曾如此勞累過,此時,他有著三方子女,他真的是有點處理不來了。
他害怕喬華知道他們的存在,更害怕喬楚與莫一路知道彼此的事情?
楚紅似乎明白他的顧慮說:“怕什麼?你老婆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你現在跟我結婚又怎樣?大不了不說楚兒是你的骨肉就是了,你兒子管天管地,還敢管他父親的私生活嗎?他能夠獨自把他們兄妹撫養成人,已經仁至義盡了,難道,他這麼大的年紀了,不明白他父親作為一個男人的需要嗎?何況,你的年紀這麼大了?”
喬振天拍了拍她的手,她懂,她又不懂。
“別著急,不是還有兩三天嘛,我去安排就是了……額,我們還是問問楚兒的意見嘛,孩子大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想跟他的同學朋友過呢?”
楚紅知道,他這又是在搪塞她,但是她並不甘心說:“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到了,跟楚兒也商量過了,生日當天呢,讓他跟他同學朋友們過,第二天,我們再給他過,這樣總是可以了吧?”
喬振天這才沒得什麼話說了,笑笑說:“你安排吧!”
等著他離去了,楚紅打電話到了“鳳凰台樓”說:“預定第20層,喬振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