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兩道黑影自暖香院上空踏空飛過,沿著屋脊向王府主院而去,身形矯健如飛燕,行過之處,不留半分響動。
寧王府主院,下人已經熄燈退下,隻暗處的回廊裏挑燈站著兩名守夜的人。
寧王北玉卿幫愛妻掖好被褥,起身下床,來到窗前。
窗外,投影在窗上的竹影隨風晃了兩晃,響起一道極輕的聲音:“殿下。”
北玉卿輕推開一點窗縫,回頭看一眼熟睡的愛妻,見床上的愛妻未被驚醒,才轉回頭,壓低聲音對窗外道:“如何?”
窗外的聲音回道:“小姐性情大變,似換了一個人,連往日習慣與喜好都變了。”
北玉卿歎口氣。
“屬下還發現一個異常之處……”
“講。”
“屬下發現小姐經常關起門來自言自語,像是在與什麼人對話,但屬下探查過,暖香院並無異常之人。”
“可聽清都說了什麼?”
窗外的人卻沉默了。
北玉卿再歎口氣:“罷了,退下吧。”
“屬下辦事不利,這就去自領刑罰。”
床榻上的丘菱悅翻了個身,北玉卿伸手關上窗:“無妨,你二人且仔細看著,萬不能再有閃失。”
窗外竹影又隨風晃動了兩三下,靜下來。
北玉卿走回床榻前,靠邊坐下,俯身在丘菱悅白皙幹淨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是我吵醒你了嗎?”
丘菱悅睜開眼,眉心微微蹙著,笑著搖頭,看著北玉卿的一雙眸子溢滿了愛意和溫柔。
每每看著北玉卿的雙眼,丘菱悅便覺得此生能夠嫁給北玉卿,是她修了幾世的福分,縱使沒有來世,她也滿足了。
握了握北玉卿的手,覺得涼,眉心皺深了,掀開被褥,示意北玉卿坐上來。
北玉卿笑著看丘菱悅,俯身再在丘菱悅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仿佛怎麼也吻不夠似得。
再抬起頭時,北玉卿嘴角的笑意變壞了:“娘子身子還弱著,抱著娘子我若忍不住可如何是好?”
縱使同床共枕了十數年,做過那許多親昵的事情,丘菱悅還是受不住北玉卿這樣調戲,臉頰立時漲得通紅,又羞又憤的拉過被子蒙住臉,握著北玉卿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北玉卿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嬌羞的樣子,越看心裏越柔軟,脫下鞋子躺進被子裏。
丘菱悅覺察到北玉卿進了被子,羞憤的想要推開他,被北玉卿一把攬進懷中。
“別動,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北玉卿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丘菱悅覺察到北玉卿聲音裏的異樣,不敢再動。
兩人沉默相擁,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息,心跳皆有些不穩。
過了一時,丘菱悅動了動,從北玉卿胸前抬起頭來:“玉卿,暖兒她。”
北玉卿撫平丘菱悅眉心的褶皺,低頭在指腹撫摸過的地方吻了吻,低聲道:“暖兒許不再是我們的暖兒了。”
丘菱悅心裏一驚,緊張道:“暖兒她怎麼了?”
北玉卿搖頭,深鎖著眉頭,道:“暖兒長大了,女大留不住啊。”說完,展開眉頭竊笑著看著丘菱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