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
等了一會兒不見冥翳反應。邊暖轉頭看向冥翳,見冥翳已經轉回頭,以為沒戲聽到冥翳的解釋了,卻聽冥翳道:“她本該嫁給皇帝,卻違了命數,嫁給了北玉卿。”
“什、什麼意思?”邊暖有些聽不明白。
冥翳看向邊暖,目光不再是冷冷的,變得很複雜:“你好好替她,別惹事……”頓了頓,道:“否則……”
否則什麼?
邊暖聽的著急。
冥翳轉回頭,看著竹屋下的丘菱悅:“她違了命數便要承下違命的後果,誰也救不了。”
所以是什麼後果呢?邊暖想問,但看冥翳臉色,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頗為鬱悶的一屁股蹲坐在屋脊上。
和這家夥說話,每次半說半不說的,實在讓人遭心。
邊暖仰頭看冥翳,盯著籠在他周身的白月光,看著看著眼前便有些恍惚了。
這身白月光怎麼好像在夢裏見到過,怎麼看著有幾分熟悉呢。
“那個,你是個神仙吧?”
冥翳低頭看她:“你覺得呢?”
邊暖回想著白天見到的那個黑鬼。
那黑鬼和她猝死那天到地府報道時看到的鬼官很像,但身上的氣息卻又不像。
邊暖有些分不清她在奈何橋上看到的人到底是誰了。
“若那黑鬼才是那日將我從地府踢上來的鬼大人,那你便不是,那你是誰?”
冥翳不答。
邊暖繼續道:“若他不是,那你為何現在不是那日的樣子?”
冥翳仍是不答。他自然不能告訴邊暖,那日他是幫鬼煞替崗坐在那裏,隻道:“那日橋上坐著的是他,現在你麵前的是我。”
邊暖無語的翻個白眼。
當我是個傻的嗎。那日橋上的分明是你。
邊暖道:“我不管那日橋上的是誰,現在眼前的又是誰,你們是不是玩兒什麼身份互換的事兒,我沒興趣,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倆到底是不是黑白無常啊?”
冥翳低頭看邊暖,道:“不是。”
“不是?那地府有黑白無常嗎?”
她死後是自己下的地府,當時並沒有勾魂的人去勾她,所以對此很是好奇。
冥翳道:“你說的黑白無常是什麼?可是指兩個樣貌生的相仿,處事行事習慣相仿,走到哪裏都如影隨形的人?”
邊暖眼睛亮了:“對對對,應該差不多,這麼說地府有黑白無常?”
冥翳搖頭。
“沒有?那你形容的那麼仔細。”
冥翳道:“猜測。”
“……”
邊暖想到白天冥翳聽到她說他跟黑鬼是黑白無常搭檔時的反應。
合著你當時那麼大反應,是在拒絕和黑鬼被歸為一類人啊。
“那地府沒有黑白無常,可有勾魂的鬼差?”
冥翳看向邊暖,有些驚奇:“你沒見過勾魂鬼差?”
邊暖道:“沒見過,我當時自己下去的,並沒有什麼鬼差來勾我。”
冥翳更奇了:“你自己下去的?”
邊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陷入回憶。
那日午飯後,她回到工位,吃的有些撐,有些食困,便趴在工位上午休。然後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身處一片白霧中,白霧裏有個空靈的聲音在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