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並一輪椅少年,一行人跟著輪椅少年的節奏緩慢向前走著,走的邊暖那個心急。
輪椅少年眼睛一直落在沈念歡身上,沈念歡一直垂著眼簾,不自在的簡直恨不得把衣角搓爛。而沈括則端著一臉笑,時不時看向輪椅少年點點頭笑一笑,即便並沒有得到輪椅少年一個眼神回應,那樣子看著對輪椅少年是又敬又怕又喜。
母馬在沈家等著沈括回去救命,邊暖心中雖對輪椅少年也感到好奇,但眼下不是她有閑心好奇別人的時候,陪著走了一段路之後,實在受不了這緩慢的速度。照這個速度走下去,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家。
從後麵繞到沈括身邊,低聲對沈括道:“爹爹,阿紅受了深重的傷,急需爹爹回去治傷。”
沈括臉上的笑落下來,看向邊暖。
輪椅少年耳力極好,聽到邊暖的話,從沈念歡身上收了視線,看向沈括和邊暖:“阿紅是?”
沈括忙又恢複笑臉,轉向輪椅少年回道:“阿紅是下官家中養的老馬,小事,不著急不著急。”
你不著急我著急!
邊暖急了,直接對輪椅少年道:“公子,我家阿紅受了很重的傷,需要家父趕緊回去治傷,再遲就來不及了。”
輪椅少年看著邊暖著急的樣子卻並不動容分毫,隻好奇道:“雁笙竟不知沈伯伯是愛馬之人,且會為馬看病。”
沈括慚愧笑笑,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過是為方便出行,養了一匹老馬在家中,小女不懂事兒,亂說的。”
輪椅少年笑笑:“無妨,既然沈伯伯著急回去,雁笙便就送到這裏好了,雁笙腿腳不便,別耽誤了沈伯伯的事兒。”抬手對身後小廝示意,小廝推著輪椅停下來。
沈括臉上的笑僵了僵,瞪一眼邊暖,對輪椅少年道:“本不該勞煩小公子相送的,卻讓小公子送了這一路,下官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待回家處理了瑣事,再登門向小公子賠個不是。”
輪椅少年笑道:“沈伯伯言重了,這麼說可是折煞了雁笙,本雁笙因身體原因不能多送,該是雁笙向沈伯伯和兩位妹妹賠不是才是。”坐直身體,朝著沈括和邊暖三人歉意的頷頷首。
沈括見狀慌了,忙道:“小公子使不得,可使不得。”
這也能客套上!這輪椅少年到底是什麼人!服了,真的是服了!
等沈括和輪椅少年一番客套客套完,邊暖的耐心也用盡了。
小廝推著那輪椅少年轉身之後,邊暖便拽住沈括的手臂往外拖。
輪椅少年還沒走遠,沈括不敢發火,由著邊暖拖著往前走了一段,聽不到木輪滾動的咕嚕聲之後才甩開邊暖。
“你做什麼?還有沒有規矩!”
輪椅少年走了,沈念歡終於鬆了口氣,此時緩過神來,見沈括發怒,嚇得驚了一下,卻沒有縮在邊暖身後,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沈括跟前兒,替邊暖說話道:“爹爹別生氣,阿紅難產,心兒是太著急了。”
沈括以為自己聽錯了,道:“歡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邊暖拉下沈念歡:“爹爹,馬廄坍塌了,阿紅被砸傷了,傷的很嚴重,所以我才著急爹爹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