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身上的傷口裂了,男人疼得嘶嘶倒吸冷氣,咬著牙道:“你不去問問你娘做了什麼事兒,反倒來問我做了什麼事兒,果然是土匪頭子的後代,沒一個好東西!活該斷子絕孫,活該命不長久!”
邊暖一驚,這是鬼煞說過的話。沈家祖上殺人越貨,不是好人,不過那是沈家祖輩的事兒,到沈括這一代已經隔了好幾世代。
“你怎知道我家的事兒?”
男人哼一聲:“我不光知道你家的事兒,我還知道你家祖祖輩輩的事兒!”
“祖祖輩輩?到哪一輩?”
男人突然停止倒吸冷氣,緊盯著邊暖試圖透過黑暗看清她的臉:“你不是王若嫣的女兒,你是誰?”
邊暖道:“我確實不是沈王氏的女兒,我是我爹爹的小妾梁姨娘所生。”
“你是死去的梁越所生?這不可能!”男子不信。
邊暖心裏再一驚。這男人不簡單的很,像是知道許多事情。
麵上不動聲色道:“我確實是沈家的女兒,我若不是,怎麼會大半夜孤身一人出現在沈家的院子裏。”
男人拖著受傷的腿靠近邊暖,隻見看不清的黑暗裏他好像舉起了一隻手。
邊暖看不大清,不知男人要對她做什麼,但直覺男人不會傷害她,便沒有躲開。
等了一時,忽然眼前出現微亮的光,光越來越亮,竟是從那男人抬在她眼前並起的雙指指尖上發出的。
光亮照亮了邊暖的同時也照亮了男人的模樣。
邊暖看清是個穿了一身道袍的男人,那道袍看起來不倫不類的,顯得很不正經。
男人披頭散發,臉上有幾道明顯傷痕,看過去猙獰可怕。因男人臉上血跡斑斑又被亂發遮擋了大半兒五官,看不出男人模樣,不過聽聲音,男人很年輕,最多也超不過三十歲。
邊暖隻匆匆掃看了男人一眼,看清男人的模樣之後便將視線轉回到男人指尖上發出的光上。
“你會法術?”
男人與此同時也看清了邊暖的臉,收了光,放下手的瞬間人耗盡力氣,支撐不住向下軟下去。
光沒了,眼睛又重新回到黑暗裏,邊暖並沒有看到男人向下倒下去。
隻聽耳邊響起男人低低無力的咒罵聲:“死老頭,摳死你得了!”
邊暖循聲辨別這才發現男人倒下去了,忙摸索著去攙扶。
“你沒事吧?”
男人已經沒了力氣,但脾氣還是很大,沒好氣道:“你看我像沒事兒的?”
邊暖道:“我看你像有事兒的。你還能走嗎,能走的話我先把你扶到我屋裏,你這樣肯定是出不去的,再往前走,該碰到我爹爹和我母親了,你就更走不了了。”
男人卻不領情:“我現在隻是一時沒力氣,你要敢讓你爹爹和你母親過來,我就一把掐死你,你可以試試是你跑得快,還是我掐死你更快。”
邊暖心裏好笑:“你手都抬不起來了,還敢威脅我,也不怕說大話閃到牙。我若真怕你,我早就跑了,就是嚇得不敢跑,也早就大喊了,還會在這兒跟你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