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駒是她好不容易勸著留下來的,若是被劉清揚欺負走了,她可就白費一場功夫了。
劉清揚道:“你怎知它心裏怎麼想,我看它挺喜歡“鬧鬧”這個名字。”
邊暖有些不敢相信:“當真?”
劉清揚道:“回頭你試試便知。不過,小仙女你帶著它做什麼,它又不能跑,又不能駝人的,去涼都一路山高水遠,你帶著它豈不是很不方便。”
“這不是有你呢嗎。”
“若你沒有遇見我呢?”
邊暖笑笑,卻沒作答。
邊暖不說,劉清揚也不敢多問,兩人都沉默下來。
大概是餓極了,邊暖將黃紙包裏的食物吃了個精光,吃罷滿足的倚靠在車壁上又合上了眼。
困,好像一輩子沒睡過覺一樣,若不是冷風將她凍醒,隻要沒人叫她,她能昏睡個三天三夜,不帶中途醒來的那種。
前十天的路程,邊暖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白天裏她幾乎沒醒過,隻有到了晚上才偶爾會醒來,每次醒來劉清揚都在她身邊,給她留了吃的,用黃紙包包著。
每次食物都不一樣,沒有她吃著不可口的,但是都沒有她第一次吃到的那樣食物好吃。
當真是下回想吃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的美食。
那十日裏,前三天是日夜兼程。雖說是日夜兼程,但行進速度卻並不是真的那麼急。
用劉清揚的話說,顧家不是在趕路,是在遊玩賞景。
第四日開始,隻白天趕路,夜間找地方落腳,不過一路他們隻行經過一處有人煙的地方,在一家破落客棧修整小住過一夜,剩下的都是在荒無人煙的荒地裏落腳。
不過邊暖一直在昏睡中,並沒什麼印象。每次她醒來的時候,馬車都是在行進的途中,她便錯覺的以為顧家在馬不停蹄的趕路。
睡足了整十日之後,邊暖終於睡飽了。
這日她難得的跟著太陽一起起了個早。
馬車停在一片草地上歇腳修整,邊暖撩開車簾子沒看到劉清揚的身影,便跳下馬車找人。
睡了十多天,除了小解方便幾乎沒落過地的雙腿,竟一點不適也沒有。當雙腳輕盈的落在草地上時,邊暖微微愣了一下。
沈念心的身體狀況很差,這是在剛進到沈念心身體裏時邊暖便發現的大問題,她還為此發愁過,可是沒白天黑夜的睡了這十多日後,沈念心的身體好像活了過來,她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渾身充滿了活力。
其實這一現象她早就隱隱有所感覺,隻是當時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便沒有太在意。
她是從吃下那顆紅藥丸開始犯困的,看來是那顆紅藥丸的作用。
邊暖沿著馬車停靠的地方四處尋找劉清揚,劉清揚沒找到,卻看到了顧雁笙。
雖然和顧雁笙隻見過短暫兩麵,連句完整話都沒有說過,但邊暖還是一眼認出了顧雁笙的身影。
那雖消瘦卻筆挺的身姿除了顧雁笙,沒第二個人。隻是他不是雙腿有疾嗎,怎麼竟能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