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呼喚聲。
“公子。”
邊暖回過頭,是顧雁笙的貼身小廝來尋人了。
這主仆倆生的倒挺像,一個比一個瘦巴,小廝看著比顧雁笙還要弱不禁風。
那小廝行動極快,眨眼之間已經從遠處來到眼前,看到顧雁笙身邊站著的邊暖,毫不掩飾的露出厭煩神色。
越過邊暖去到顧雁笙身邊,將臂彎裏的披風仔細為顧雁笙披好,一邊語氣裏帶著不滿嘮叨道:“公子,你怎的不喊我就自己起來了,這麼冷的天也不穿戴好,凍著了可怎麼好。”
那顧雁笙卻隻笑笑,什麼話也沒說,像個聽話的孩子,乖乖聽著小廝的嘮叨。待小廝幫他係好係帶,才問了句:“父親他們可也醒來了?”
小廝哼一聲:“這麼早的天,老爺可醒不來。”
那小廝說話時嗓門很亮,邊暖想不聽都做不到。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邊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顧雁笙看她一眼,對小廝道:“你去弄點熱粥,我餓了。”
“啊?”
“啊什麼啊,不會弄就叫人起來弄,這點事兒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
小廝十分委屈,他家公子什麼時候這樣吼過他,他不明白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小廝是個直性子,心裏怎麼想便怎麼說出來了:“公子,可是鳴聲做錯了什麼,公子要這麼罰我,那生火做飯的粗活我哪裏做的來,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邊暖看著眼前主仆二人,勾起回憶,想起香兒和玉兒來。
也不知那倆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顧雁笙看著鳴聲一副委屈不服的樣子,在此之前他還不覺得鳴聲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此刻發現了一條。
“鳴聲,你覺得我剛才是吼你了?所以你覺得委屈?”
鳴聲看著別處,不作聲。難道不是?
顧雁笙歎口氣:“看來是我以前對你太好了,好的你都不能讓人說一句了。就當是我罰你吧,你自己去生火煮粥,不能讓人幫忙,弄不好不許回來。”
鳴聲大驚:“公子你怎麼能這樣。”
顧雁笙也不怒也不惱,臉上更無一點不悅神色,隻靜靜看著他:“還不去?”
鳴聲自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便將顧雁笙對他發怒的緣由歸結為是邊暖的挑撥,他不敢對顧雁笙不敬,便將怒氣撒在邊暖身上,狠狠瞪她一眼,然後氣鼓鼓的甩袖離開了。
邊暖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又被甩了一袖冷風,不解的看向顧雁笙。
“你這小廝怎的這樣大脾氣,你罵他了?”
顧雁笙卻輕聲一笑,搖搖頭:“大概他覺得我罵了吧。”
邊暖狐疑的看著顧雁笙:“你真罵了?”
剛剛顧雁笙和那小廝說的話她都聽著,顧雁笙的語氣分明自始至終都是溫柔的。
“那你罵人可真溫柔。”
顧雁笙搖頭失笑,轉過身往坡下走。
邊暖忽然反應過來,在他身後喊道:“你家小廝是不是耳朵有問題!你罵的人,他瞪我做什麼!”
顧雁笙在坡下回頭看她:“你不下來?站這麼高也不嫌冷。”然後他嘴角扯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讓邊暖看的不禁心頭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