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那巡海女夜叉還是沒來。
無虞這兩天雖然仍舊被捆著,但天天除了睡覺無事可做。心想這龍宮雖然不講什麼道理,但對待犯人還算不錯。隻放在牢中,既不毒打也不逼供。
魚兄還天天一頓不落地給送飯。
這麼好吃好喝的,無虞覺得自己體力恢複了些許。前天吐的那三口血,雖然頗為羞恥,但敗了就是敗了,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對她來說沒什麼難的。青魚既然不在,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自己如何能逃出去了。
女夜叉不來,外頭龍宮裏卻是人聲鼎沸,也不知有了什麼事。這水牢不過一個礁石洞,從監房中就能望見地牢口,似乎來來往往有不少守衛和兵將在集結。
看守地牢的小魚妖用兩片鰭把短矛倒過來,下巴撐在短矛棍底上,坐在礁石後頭,間或豔羨地看一眼外頭的熱鬧。
無虞這兩天跟他聊得頗為熱乎,打成一片,這會兒適時地在他身後喊出聲來:“魚兄,魚兄!你與我賭一賭今日你們玄荼大人可會來審問我。”
小魚妖頭都不抬:“去去去,不賭。”
無虞又問道:“都過去兩日了,魚兄為何還不換班?”
那憨厚小魚妖道:“近來我們宮內有要事,大半人手都抽調過去了。地牢裏沒什麼犯人,留我一人便足夠了。”
話剛說完,意識到自己又跟階下女囚嘮起嗑來了,連忙打起精神道:“趕緊閉嘴,你又想誆我。”
“這樣罷魚兄,你與我賭一賭,賭贏了我這兒還有個寶貝。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了,拿來做注可好?
“哦?”小魚妖挑起眉來道,“什麼寶貝?”
“是我們山上的靈器法寶,你們水族肯定沒見過。魚兄這樣的人才用了,必定如虎添翼,威風八麵。要麼你進監室裏來,我偷偷拿給你看。”
一般這樣說,必定有詐。
可這個小魚妖是個比青魚還傻的,估計一輩子也沒出過龍宮,一時好奇心起,兼之這幾天聊得甚好,幾句話又忘了她是個階下女囚,琢磨了一陣子,居然真的打開牢門探了個頭進來。
“你可別使詐。我就是看著玩玩,不跟你賭的。”魚兄心想反正她被玄荼大人鎖了靈力,搞不出什麼幺蛾子。
話音剛落,迎麵被個什麼東西擊中麵門,眼前一花,金星直冒,緊接著脖頸又遭了一記重擊,登時暈了過去。
“得罪得罪,魚兄你且好好睡會兒。”無虞麻溜兒地把腿收回來,一個飯碗“哐啷”一聲掉下來。正是她琢磨了兩天用來打人的凶器。
靈力被鎖了,至少還有腿腳嘛。
身上被捆著……捆著就捆著吧,至少牢門開了。無虞抬腳就跑。
剛剛跑出牢門幾步,她又定住了,心道不成,自己這樣跑出去破不了水障,破不了水障便出不了海,一轉頭又回到牢房,手被捆著,便開始嘴腳並用地扒地上那小魚妖的衣服。
扒到一半,魚兄幽幽醒轉,見狀大叫一聲:“非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