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夏然仍舊聽到了門被用力甩上的聲音
他,走了
所有的力氣,突然從身體裏抽空。堅強再也無法偽裝。她體力不支的徐徐滑到地板上,臉痛苦的埋在掌心裏,淚順著指縫打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還是抽離得太遲
到底,她還是愛上了這個男人。
這個,曾經在婚禮上棄她而去的男人這個,已經是屬於其他女人的男人
不知道收拾了多久,夏然才終於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
事實上,她的東西真的很少,花費的時間卻這麼長
拉開門走出臥室的時候,她又一次回頭看了眼這已經熟悉的房間。空氣裏,仿佛還充斥著付易琛的氣息。
清新好聞。
不知道,需要過多長時間,她會忘記這種味道
吸了吸鼻子,她繃直身子,從豪宅走出去。
這段時間,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一切,也該回到正軌上
回到租屋裏,夏然隻覺得渾身都酸痛,倦極了。
躺到床上,側身,床頭母親和自己的合照映入眼簾。心裏一酸,她閉了閉眼,才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收斂住。
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她什麼都不想去想,隻逼著自己閉上眼。
可是,即使閉上眼
那一張張麵孔還是不斷的在她眼前浮現。
付易琛,母親,顏敬亭,顏以離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的人生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一無所有
即使再努力想要抓住,可是,手心裏握緊的也最終會變成空氣
想得累了,真的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掛著淚。
看牆上的壁鍾,竟然已經是下午六點。
一整天沒有吃飯,她有些餓了。掀開被子下床,往臥室外走。佳肴飄香,從廚房裏溢出來,勾動她的味蕾。
勉強撐起笑,往廚房裏走。果不其然,思遠圍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她上前,從碗櫥裏拿了湯碗出來將已經熬好的湯舀出來,動作熟練。
思遠原本專注的做菜,聽到她的聲音,才驚覺廚房有人闖入。
看她一眼,放下鍋鏟,奪過她手裏的湯匙,“你再去休息一會,湯我來舀就好了。”
她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
思遠不敢多問,但隱隱也知道一定是她和付易琛之間出了什麼事
“都休息一天了,再休下去我都要變成爛泥了。”夏然不依。
思遠推了推她,“得了,以後有的是你表現的日子。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活像鬼似的。趕緊去洗洗臉再出來吃飯!”
“有這麼誇張嗎?”夏然半信半疑,拍了拍自己的臉。
“一點也不誇張,不信自己照個鏡子去。乖啦,趕緊去,別妨礙我做飯。”
夏然幾乎是被思遠推出廚房的,走出來兩步,她突然想到什麼,回過頭去,問思遠,“那個,雷禦天的禮服你還有沒去還嗎?”
“嗯。還沒呢,這兩天課程排得特緊,可能要下個星期了。”思遠邊將土豆絲出鍋,邊和她答話,“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哦。昨晚遇到雷禦天,他好像一直在惦記他的禮服。你再拖個幾天,隻怕他要跳腳了。”
“他這麼小氣?”還真看不出來
思遠苦惱的努努嘴,兀自喃喃:“那還是擠個時間把禮服給還掉好了。”
吃過晚飯,夏然和思遠蜷縮在沙發上,電視裏正播著新上的電影。
思遠拿著藥膏,給夏然的掌心上藥。
“這傷口誰給你包的,包成這樣,一看就是個笨手笨腳的人。”邊嫌棄的嘟囔,思遠邊小心翼翼的拿棉簽給她敷上藥膏。
夏然抿抿唇,“應該是他吧”
他的傷口比她的還嚴重,而且昨晚還碰了水,如果沒有及時處理的話,今天一定會發炎。
“他?付易琛?”思遠挑挑眉。
“嗯”她悶悶的應。
思遠哼了一聲,“你們倆在一起就是打架?我看他總把你弄得傷痕累累回來。”
夏然眸色略微有些暗淡,又擔心思遠擔心自己,便勉強撐起笑,“別提他了,不管怎麼樣,我和他已經翻頁了。明天我就要去公司上培訓課,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日子等著我。”
提到未來,她很茫然
甚至不知道,這一步,自己走得對或不對。
思遠卻是一臉的樂觀,“你放心,就算對自己沒信心,也要對你的經紀人有信心。有間一給你護航,想不成名都難。到時候一定讓顏家那一個個混蛋大跌眼鏡。哎,要是我能親自給你當經紀人就好了,隻可惜,我現在還是個菜鳥,不能毀你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