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夜西傾沒有表現出來,總是一副冷冽陰鬱的樣子,但她絕不會讓人饒恕對她不敬之人。
在上林苑裏,無論是絳雪還是時不時會來一趟的沐秦,包括青君,誰都不敢對夜西傾大聲說話,更不敢對她有半分不敬,仿佛她本該如此。
上林苑被春暖如此糟蹋,結局可想而知。
即使雪嫻蘇已經受到懲罰,她不會放過春暖,甚至,劉芸隱隱覺得,南宮阮的下場可能不止如此。
春暖抖得厲害,不知是不是天氣變了的原因,從剛才起她便覺得渾身發冷發寒。
“你,你想幹什麼?這裏是皇宮,不可濫用私刑!”不知為什麼,她心裏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今天她可能走不出這道門。
夜西傾越沉默,她就越害怕。
“用了又如何?”貴妃榻裏的人抬起頭,淡道。
用了又如何?她到底是太囂張,還是太自以為是,可是,她確實做的出來這種事。
春暖說不出話,恐怕即使上林苑真的鬧出人命她也滿不在乎,在她眼裏,任何人的性命都不足為惜。
此刻,春暖才理解什麼是真正的恐懼。
夜西傾的眼神陰冷殘肆至極,半點光亮都沒有,透露著一絲輕蔑和不屑,如看著一個死人。
她隻覺眼前一晃,下一刻,脖子被人狠狠扼住,窒息感迅速蔓延上來。
劉芸不敢出聲,她第一次親眼看見殺人的場麵。
此刻,夜西傾如一個徹底化身地獄的惡魔,渾身都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春暖的臉色迅速變為青紫,很快連掙紮都沒有了,雙手無力地垂下,最後斷氣。
直到死去,都驚恐地瞪大眼睛,劉芸覺得,她臨死前一定很後悔當初踏足上林苑。
“拖下去。”夜西傾掏出手帕擦手,麵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
“是。”劉芸恭敬點頭,上前拖著春暖的兩隻腳,將人拖出房間內。
這幾日的天氣都陰沉沉的,給人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幹什麼都提不起勁。
宮中消失一個宮仆太正常不過,幾乎每天都有兩三個人失蹤,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春暖不見了。
劉芸埋葬春暖的屍體回來後,夜西傾不知所蹤,青君領著絳雪從醫士那兒回來,聽說夜西傾不在,二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一會兒,夜西傾回來了,帶來兩個新的奴仆,應該是從斐王處來的,因為宮中隻有斐王會分配奴仆給上林苑,夜西傾也隻會和他要,不為別的,隻是方便。
夜西傾把兩個奴仆丟給劉芸就去睡了。
兩個奴仆都是女子,看起來十五六歲,規規矩矩的,很懂事的樣子。
劉芸安排他們要打掃的地方,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特意告訴他們,沒有得到召見,不可以擅自進入郡主的房間,也不可以偷偷窺視郡主。
說到青君和絳雪時,她道:“把青君公子當做主子對待,切忌不要為他看起來溫和有禮,就認為他好糊弄,不重視,對他言行輕浮,那位公子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還有絳雪姑娘,她是郡主的貼身婢女,最清楚郡主的習性和喜好,你們有什麼不懂便問她,她很好說話,但也不能把她當一般婢女對待,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