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即將來臨,維納例行組織管理層去周邊城市進行短途遊,或許是沾了總裁助理這一職位的光,名單發下來後,胡塗驚喜地發現自己也在列表中。
餐廳裏,胡塗在吃飯的間隙問卓寶:“這次旅行中聽說有泡溫泉,要不要帶什麼?我還是第一次去高檔度假村。”
卓寶趁他不注意從他餐盤裏夾了塊豬排,理所當然地說:“泡溫泉當然要帶泳衣咯。”
胡塗拄著筷子驚歎:“溫泉池裏還能遊泳的?”
“不帶泳衣,你難道要裸著泡嗎?還是說你準備摘片樹葉擋擋就完事了?”卓寶嫌棄地瞥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鄉巴佬。
胡塗又問:“那要帶搓澡巾嗎?”
卓寶剛喝的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她覺得很有必要向胡塗普及下泡溫泉和蒸桑拿的區別。
五月一號當天晴空萬裏,胡塗起了個大早,他做完早飯後推開胡樂的房門想叮囑幾句話。
胡樂昨晚熬夜,此刻睡得正酣,仰躺著手腳攤開,老頭衫掀起一角露出白肚皮,整個人好似被架在實驗台上的青蛙,毫無形象可言。
胡塗看了不忍心叫醒他,但他這次出門要後天才回來,有些事不說他不安心。胡塗走到床邊抬腳踢踢床上的人,胡樂咂了咂嘴,翻個身側躺背對他。胡塗沒辦法,牟足勁朝胡樂屁股上踹去,“咚”的一聲重物落地。
胡樂從睡夢中驚醒,直挺挺地從地上坐起來,驚恐地睜著一雙眼,一臉“我是誰”“我是哪兒”的懵逼,直到看見站在床邊的胡塗,他才“嚶嚶嚶”兩聲攀著床沿爬上床,抱住胡塗的腰撒嬌道:“哥——我做噩夢了,我夢見你把我踹下床,可嚇人了。”
胡塗胡亂在他雞窩頭上擼兩把:“就是我踹的。”
“……”胡樂鬆開手跪在床邊,一臉鬱悶。
看時間差不多了,胡塗言歸正傳:“你這兩天在家要按時打掃衛生,出門買菜別忘記帶鑰匙,等會經過阿離那我放把備用鑰匙,你要是實在沒帶腦子忘帶了,記得找他,一個人在家半夜別作妖看恐怖片,知道了嗎?”
胡樂揉揉眼,說:“哥,你就放心地走吧,就兩天時間,我捅不出什麼幺蛾子的。”
胡塗得到他的保證終於滿意了,背上塞得滿滿的書包出門,經過“漸離高級理發店”時關照了幾句,解決後顧之憂後身心輕鬆地坐上公交前往公司集合。
胡塗絕對想不到,說好不捅幺蛾子的胡樂實際上立了個flag,兩天後他再次回到家,家裏多了個四歲小男孩,脆生生叫他一聲“伯伯”。
章揚走上大巴車,發現座位基本上都坐滿了,隻有最前麵兩排還有空位。祁崎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他身後坐的是林堯。
林堯戴著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一隻膝蓋抬起抵在前麵的椅背上,一隻手反搭在自己的座椅上方,正歪著頭靠在窗戶上補眠,解開兩粒扣子的襯衫領口處露出白皙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
章揚的視線在他和祁崎間來回,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祁崎。
剛準備坐下時祁崎冷淡地開口:“我不喜歡身邊坐人。”
章揚咬了咬牙,乖乖坐到後麵去。
他剛坐下,胡塗氣喘籲籲跑上大巴,看滿車的人都在等他了,有點不好意思。
祁崎看到他冷哼一聲:“有沒有時間觀念?快點過來坐好,要出發了。”
胡塗聽話地坐到他身邊,抱歉地說:“路上堵車了。”
後麵的章揚不樂意了,祁崎身邊的座位胡塗可以坐他卻不可以,同是助理,這區別對待太□□裸了。
他不服氣地拍了下祁崎的椅背,質問道:“是誰說不喜歡身邊坐人的?”
祁崎涼涼地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傻?縫紉機也能算人?”
章揚:“……”
雖然對不起胡塗,但心裏平衡了不少。
胡塗:“……”
不知為何,有種無故躺槍的感覺。
畢竟不是小學生春遊,一群企業高層平時工作累得像狗,難得遇到假期就抓住一切機會休息,一路上車廂內很安靜,大多數人都在睡覺。隻有胡塗興奮地像個二十四歲的孩子,一直伸頭看窗外掠過的風景。
自從大一參加班級組織的秋遊後,他已經很久沒出來玩過了。
此時祁崎突然拉上窗簾,遮住外麵的春光。胡塗看得正出神,視野被隔斷,他不自覺抱怨道:“陽光又不是很刺眼,幹嘛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