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冬恢複點人性,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你再說一遍。”

可愛到心髒炸裂, 還想再看他像小老虎般齜牙的樣子。

祁崎摸到地上的枕頭, 狠狠往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十分執著:“咬死你!”

“哦,像這樣嗎……”

晉冬彎下脊背, 低頭, 額前淩亂的發絲遮住眉眼,照著他脖子上的口紅印咬上去。不留餘力,牙齒咬破皮膚, 心底黑暗且炙熱的情緒慢慢衝出牢籠。

祁崎不顧形象地慘叫, 鬆開枕頭的手胡亂抓住他的頭發:“不帶這樣的!”

沒把人扯開,反而感到埋在頸間的人正在收緊牙關。高溫的氣息噴在耳垂上, 祁崎驚訝於此刻自己還有心情猜這男人身上噴的是什麼香水,居然很好聞。

為了自救,他情急之下屈起膝蓋,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頂去……

下三濫的方法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晉冬悶哼一聲滾到地上, 身體弓成蝦米,臉色漲紅直冒冷汗。

發型亂了, 衣服亂了,從形象到人設一切都亂了。幹練優雅的精英氣質無處可尋,隻剩狼狽得倒在地板上的可憐蟲。

頭痛,心痛, 雞雞更痛。

抵在光潔的實木地板上,側過臉看從沙發上坐起來的祁崎,晉冬眼睛濕潤,顫聲爆出了成年後的第一句粗口:“祁崎,□□媽(cnm)……”

祁崎:“……”

糟糕,是愧疚的感覺。

對地上人的慘狀,他故意視而不見,整整衣服,冷哼一聲:“這可是你自找的。”

因為慌張,連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忘了拿,起身就要離開。

經過時,褲腳被扯住,晉冬喘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帶著惡狠狠的煞氣:“要是不能人道,你給我負責一輩子。”

“……”祁崎退開一小步,態度強硬,蠻不講理:“你這是強買強賣,踢爛的我才不要。”

“……”

晉冬鬆手,抱緊自己,默默體會人生的走馬觀花。

祁崎到樓下餐廳時,胡塗開始吃飯後甜點了,吃得容光煥發,吃得神采奕奕,和他滿身的晦氣形成鮮明對比。

走過去,不爽地叫人起來:“喂,走了。”

旁邊突然多出一個人,胡塗小小地驚了一下。見總裁黑著一張臉,沒多在意,反正祁崎不高興也不是今天一天。

“啊——怎麼這麼快?晉總呢?”

胡塗伸長調羹,低調地挖了一勺焦糖布丁。

祁崎回想剛才樓上發生的一切,晉冬泫然欲泣的臉在腦海中閃過。

應該是痛到不能自理了。

他搖搖頭,強迫自己忘記這些,說:“晉總臨時有事,今天先到此為止。”

“這樣啊……他不下來了嗎?”

胡塗從桌上摸了一塊馬卡龍,一口塞進嘴裏,臉頰微微鼓起。

祁崎眯眼,懷疑地看他:“你不會在拖延時間吧。”

“哪有哪有。”

胡塗連連否認,抓起桌上的香檳仰頭灌下,喝得底都不剩。

祁崎看他逐漸加快的進食速度,怒從心中起:“你就是想拖延時間多吃點!我平時是少你吃的還是怎麼的?你怎麼到哪都跟蝗蟲過境一樣?我不要麵子的啊!給你三秒站起來。”

胡塗被說得沒脾氣,抹抹嘴站起來。他確實舍不得這一桌菜,如果可以,他連祁崎那盤沒動過的鴨胸肉也想吃。

“祁總,浪費可恥。”

胡塗顯示出樸素溫良的品格,給祁崎灌輸八榮八恥觀,順便不露痕跡地在道德上對他加以譴責。

祁崎表現出蔑視:“吃貨,不要為你的饞找借口。”

“......”被看穿的吃貨胡有點羞愧。

他就是饞。

嘴上雖然毒,但祁崎還是抬手叫住路過的服務生,指指幾樣沒動過的菜:“這些打包。”

“好的先生,請稍等。”

等菜都裝入保溫盒後,祁崎示意胡塗:“拿回去當宵夜。”

走之前,胡塗看到桌子上的賬單,問:“祁總,賬沒結,等會晉總下來結嗎?”

祁崎猶豫片刻,想到晉冬有可能現在還躺在地板上......

良心不安地拿起賬單,他心裏嘀咕:“就當是賠償頂他那一下,扯平了。”

兩人出了半島酒店的大門站在花壇邊,胡塗剛打開“嗒嗒打車”準備預約車輛,一輛銀色寶馬在他們麵前停下。

車窗落下,一雙貓兒眼盯著他們,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挑挑眉:“難得偶遇,送你們一程?”

祁崎彎下腰看向駕駛座,果不其然,是章揚那張厭世臉。

林堯和章揚顯然剛結束約會,看兩人裝扮就知道。牛仔褲搭情侶裝,兩人就像校園裏熱戀的大學生,無端小了好幾歲。章揚的發型還特意定型過,淩亂卻有序,褪下西裝的男人,又痞又帥,走在路上都能引發小範圍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