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怎麼辦?找不到風聲木果實,趙構的寒毒……豈不是沒辦法根除了?而之前師父說過,他體內的寒毒已經沒辦法再壓製了,最多隻有三個月可活。
三個月……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袁媛身子踉蹌了下,幾乎站立不穩,肚子也開始痛了起來。
趙構忙扶住她,看著她慘白的麵色,他心裏焦急不已,不斷給她輸送著內力,生怕她和孩子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媛媛!總會找到其他辦法的,我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和寶寶?你說是吧?”
他說這些話,自己心裏也沒底,隻是為了安撫她罷了,袁媛卻是信了,眼睛裏也重新燃起了光彩,“你說的……是真的?你沒騙我?”
趙構親了親她,“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他還想繼續說些話來安她的心,不想寒毒偏偏在這時候爆發了,且這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勢洶洶,他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否扛過去。
寒氣由內而外,體內五髒六腑、筋骨血肉俱都被寒氣侵蝕,浸入骨髓的寒意凍的人恨不能就此自絕才好。
內裏痛苦萬分,然他麵上卻不露分毫,他手指將袁媛頰邊的一縷發絲捋到耳後,吻了吻她的眉心,“乖,睡一覺,醒來一切就好了。”
袁媛還要說些什麼,眼前卻一黑,陷入了沉睡中。趙構點了她的睡穴,好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他將外袍解下鋪在樹下,將她小心放上去,將她包裹在裏麵,本想最後再伸手碰一碰她的臉,寒氣卻已然蔓延到了體外,他皮膚表麵滲出一層如霧般的寒氣。
他迅速收回手,坐到遠離袁媛的位置,運功抵抗寒氣。
熾烈如火的內力在經脈中遊走,所過之處,寒氣俱都退散,然而不一時,更為濃重的寒氣卷土重來,攻城略地,試圖將他的經脈凍裂。
他的身體成了一處戰場,內力與寒氣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雖不見血,卻更要激烈百倍,每時每刻,對於他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噗!”驀地,趙構吐出一口血來,竟不是鮮紅色的,而是泛著一股淡淡的幽藍色,看起來寒意浸人,鮮血甫一與地麵接觸,便將那一塊地麵凍結,以鮮血為中心,周圍一層冰層迅速蔓延開來。
連鮮血都有如此寒意,更別提承受了所有寒意侵蝕的趙構了,此刻的他,呼吸微不可聞,身上一絲熱乎氣都沒有,周身三尺內寒意繚繞,如煙似霧,使得他仿佛身處仙境中的世外仙人。
然而這其中所承受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冰層在他身上層層覆蓋,他正極力對抗著體內的寒氣,根本分不出心神來對付這些冰層。與體內的寒氣比起來,這些冰層帶來的寒意根本就不值一提。
饒是如此,石洞內的溫度還是受了冰層的影響,溫度開始逐漸下降,連風聲木都被凍掉了好幾片葉子。
熟睡中的袁媛感到一陣寒冷,下意識蜷縮起身子,雙手將自己抱住,雙腿曲弓,卻是無濟於事,依舊冷得厲害。
她就這樣被凍醒了,“嘶!溫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低了?”她坐起身,“趙構呢?”
一轉身就看見角落裏坐著一個被冰封在冰層中的人,不是趙構又是誰?
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忙跑過去,隻是還沒靠近,她就被那股寒意給逼退了,實在是太冷了!這怕不有零下十幾度吧?身處寒意中心的趙構,又該有多麼冷?
她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
不行,她不能哭!她得想辦法才是!趙構還等著她來救呢。
袁媛從空間袋裏找出所有能燒的東西,堆在趙構周邊,一股腦點著了。火很快就竄了起來,烈烈燃燒著,隻是這點火還遠遠不夠。趙構外麵的那層冰連融化的跡象都沒有。
可是她已經沒有可以燒的東西了。
最終,袁媛將目光投向了那株風聲木,雖然濕柴不好燒,但總好過沒有。
她拿著匕首將風聲木的枝椏全都給砍了,隻留下了一根主幹,留著以後結果。
讓她驚喜的是,風聲木的枝幹被丟進火堆裏之後,居然變得像蠟一樣,滴落下一層層油質的東西,不僅助長了火勢,還非常耐燒。
更為奇特的是,燃燒的過程中還散發出一股清澈的冷香,怪好聞的。根本就不像她先前以為的那樣會冒出陣陣嗆人的濃煙。